“有些事，也该到最后的时候告别了，结束吧。”
话音落下，只见他展开凌波微步身影一动，顷刻间便出现在段延庆的眼前。
手里伸-出了一根中指，正是六脉神剑——中冲剑！
大开大阖，气势雄迈！
“喝！”
顿时，段延庆便看见秦轩伸着一根手指扑面而来，指上凝着半寸内气不散。
此时他整个人就好像被丢进了冰冷的世界里，明明寒意袭身，却丝毫动不得。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而来，等死。
近了！
更近了！
就在指尖指气离他不到一寸之处，段延庆近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真的认命了。
一秒！
两秒！
……
五秒过后！
段延庆神色奇怪，因为他并没有感觉到对方指气穿过他额头的疼痛感，才睁开了眼。
却见秦轩伸直手指正指在他一寸处，也不见攻击。
段延庆疑惑不已，但又听见他突然问道。
“你这一生到底杀了多少无辜的人？”
“一生中，我只杀了107人，其中只有23人是无辜的人！”
想了一下，段延庆仿佛有了力量一般，说着同时眼里竟是泛起了几抹神采。
杀107人，只有23人无辜。
这记录要是搁在现实世界里，无疑是一个恶大至极的杀人犯，墙毙十几次都不足以宽恕。
可这里是武侠世界，一个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以强者为尊的世界。
相信这个看似很多的数字，对于其他人而言，则是数字的一个零头而已。
大理段氏有六脉神剑为什么没人敢抢？
因为有军队，有实力！
大轮明王为什么敢一人上天龍寺抢夺剑谱？
因为有身份，有实力！
……
在这世上，你弱就没理，就是强者眼里的草芥！
段延庆的回答，可能没一个人会相信，但秦轩信了。
在原著里，金庸一直都写了他是四大恶人之首，却几乎没有写做了什么恶，倒是其余三大恶人作恶连连，恶到让人恨不得杀之为快的。
他，却没有。
给人的印象一般都是丑陋、可怜，同情的。
“为什么？”沉声问了一句。
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感情的变化，既不冷也没有丝毫波动。
秦轩的问话，段延庆仿佛想到了以前的美好，又痛苦地闭上了眼，一大铁汉眼角处竟然流下了晶莹的泪水，泪流满脸。
过了好一会。
他才缓声说：“因为我，曾经也善。”
段延庆不可避免地脸色扬起了痛苦不得狰狞的脸容，那是一张无比难看地脸，却是不停地滑落着泪水。
一滴两滴……
打落在翠绿的草丛上，鲜艳的野花上，啪地四散，在余晖下，尽情涣散着最后的晶莹。
曾经也善。
听着这番话，秦轩眼底不着痕迹地划过了异样的眼神，可看不到是什么情绪，却保持着这一姿势不说话，沉默了。
不知此时正在想着什么。
感慨了一句后，段延庆本以为秦轩问完话就会杀了他，然而该来的，却迟迟感觉不到。
难道他会放了我？
可就在下一秒，他的脸色蓦然大变。
却见秦轩消去了指气，化指为掌一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顿时一股绝强的吸力顿时陡然而生，这时段延庆感到了内气正在源源不断流泻而出，恰有一泄不尽便不停下的道理。
脑里恍然闪过了之前岳老三说过的《不动散功诀》，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秦轩。
“这绝对不是什么不动散功诀！”
顿时骇然道：“如此霸道的化功速度，绝对是星宿派丁老怪的化功大-法，绝对是！”
一边惊叫着，段延庆一边想要挣脱，但秦轩又岂会让他逃离，手掌处仍然在抽取着内气。
于是段延庆拼命地挣脱不得，却又抵抗不住。
随着时间流逝，所以他的内气也在不断流逝，脸色越来越惨白，肤色也越来越难看。
“你不信也罢，多余的话我懒得说。”
秦轩虽然欣赏着段延庆确定的语气，但不意味着他会自揭其短，却摇了摇头。
笑着说道：“还是想想自己吧，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下最后的一分钟，你想做些什么或者想说什么，力所能及之下或许我会帮你完成心愿也说不定。”
原先秦轩根据岳老三的内气，计算过段延庆的内气，现在一吸果然相差甚大。
他一个人的内气居然达到了70年份！
可能是Shuang-腿残疾行走不便，连年久坐花了比人常人更多的时间修炼，才导致了他深厚到几乎要突破到先天之境的地步了！
（正常练功按每日练功四个时辰，一年便算一年，多了便按多的算。）
比起叶二娘云中鹤来，段延庆的内气要凝练得多，也深厚得多。
如果不是因为腿部经脉萎缩，导致他突破先天之境难度大大增加，不然估计早就突破了。
以秦轩现在的吸收速度，估计要吸近半分钟，才有可能吸干净。
果然是当之无愧的四大恶人之首，实力当居第一！
“最后一分钟么？”
段延庆脸上露出被吸内气而痛苦不已的表情，不由得喃喃道：“我想知道那奸臣为什么要杀了对他如此厚待的父皇！”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想知道当年的长得恰似观音菩萨的女子，是谁！”
一说到观音菩萨女子，段延庆竟然露出了几分温柔，甚至是几分怀念之意。
秦轩见过凶恶的他，见过惊恐怕死的他，却没见过这样的他。
一个一生都背着江湖骂名，皇室前朝皇太子死人之名的人。
万万想不到，他也会有这么一天！
那是一种温柔，怀念，眷念……
在即将吸尽最后一丝内气的时候，看到这一幕。
秦轩不由得怔了怔，下意识移开了手……
“扑通”地一声！
这时，他整个人就像个一无所有的糟老头般，瘫软在地。
由于被打击过大，内气几乎全无，毛发上已经变得双鬓泛白，没了半点油光墨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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