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枳瞪了瞪眼，伸手抱他，“脑子抽了才买这件，我觉得我像裸奔！”
黄煜斐哈哈大笑，弯腰探身进去，揉了揉埋在胸口的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好饿好饿，回家吃什么？”
“西红柿炖牛肉，西红柿炒鸡蛋，西红柿面西红柿饺子——”李枳煞有介事。
下午三点，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暖饱这两大犯困因素都有，李枳靠在黄煜斐肩上昏昏欲睡，有一搭没一搭地按着遥控器，电视台一个接一个地翻，黄煜斐则优哉游哉地与黄宝仪通着电话，主要是对面在说，他时不时应上两句，说年后再回香港，陪老头过节太无聊了，还说给阿姐和小外甥女都准备了礼物，交给谢明夷带回去了。
说起家乡话，他的嗓子就比平时要软，低低的，这样无论他讲什么黄宝仪都没脾气了。
挂掉电话时，电视也终于固定在了一个台，正在放一部北欧电影，二十多年前的片子，冷门得听都没听说过，是有关一个杀人狂，有钱，脸蛋不错，倒没什么悲惨身世，他只是喜欢杀人，享受作恶的过程。目前的进展是，他破天荒地关注上一个女孩，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杀人狂或许不配说爱。
他正准备杀死她呢，却又不打算破坏她的身体，好让她永远陪在自己身边。
李枳对此类俗套剧情提不起兴趣，但布景和镜头都不错，至少比其他台的宅斗和都市轻喜剧好。他客观评价道：“这人长得好像吸血鬼。”
黄煜斐问：“帅吗？”
李枳摇头，“不帅，阴森森的。”
黄煜斐揽上他的肩膀，缓缓地揉，“啊，我有过和他一样的想法。”
李枳靠得更紧了些，搂上他的颈子，“什么时候？”
“有好多时候，”黄煜斐贴在李枳耳边，嘴唇一开一合，弄得人痒痒，那是种认真回忆的口吻，“第一次见到小橘，我就觉得我疯了，还有后面有两次，你说你要离开我。”
李枳轻轻地笑，“现在我可没有要离开你。”
“嗯，是啊。我很感谢自己没有做蠢事。”黄煜斐含笑，顺着下颌线吻，吻到喉结，不疾不徐地噬咬。
“但是，哥，你现在也能动手啊。”李枳仰起脸，挺了挺脖子，脊梁都软了，好像把自己送出去了一样，“我批准了。”
黄煜斐顿了一下，直接从他膝窝下面一捞，把人整个抱上沙发，好好地放在自己腿上，随后憋笑辛苦的两位终于笑出了声，笑作一团，大过年的，又发觉这话题未免有些晦气，于是李枳贴着黄煜斐腹肌的线条，把手伸进裤腰。
足有一个多小时，大汗淋漓，沙发上的软垫和衣服也皱成一团。晦气大概是散了，杀人狂的故事早就结束，现在放的是国产儿童动画，李枳已然气喘吁吁，他抱着枕在自己小腹上的男人，掌心擦揉着他颈后的汗，看着吊灯想，今年最后一炮您可真够带劲儿的。
向来就是这样，要点燃一把火，他只需擦出半点火星，随后火就必然会烧，烧到他叫，大叫出声，让他混乱地哭哑嗓子或是放肆笑出来。屋里太热了，各种液体蒸发出一股完整的朦胧的气味，李枳又躺得更平了些，搂紧正闭着眼吻他肋骨的黄煜斐，在后背上，一条一条抚过自己留下的指甲印。
他忽然想起不久之前，在澳门，黄煜斐领他跟黄宝仪他们吃饭，清汤寡水的高分子料理，就在自家的酒店。那天李枳在餐桌下心怀不轨，把手放上黄煜斐的膝盖，用大腿蹭他，用小腿缠，手再接着往上滑，熟稔地一寸寸揉。黄煜斐始终不作反应，自如地谈笑，给哭闹的小外甥女叫甜品。
偶尔会撑着一边脸颊，用一种极其温柔的眼神看着李枳，轻声地问，还要不要果汁。
然而送走姐姐之后，他就二话不说把李枳拽上电梯，按下最大套房所在的楼层。进屋剥了衣服，李枳的手臂已经被攥出了一圈指印，相当清晰的红，但两个人目空一切地吻在一起，根本没可能去管。
黄煜斐掐着李枳的下巴也掰开他的一条腿架在臂弯上，把他压在玄关的落地镜前弄到哭，之后又是洗手台，又是酒柜，最后李枳被扔在床上，全身力气只够把屁股抬起来，被顶得膝盖软成了泥，跪不住。
一如既往，他的图谋不轨得到了充分惩罚，那天他爽得一辈子难忘。
他知道黄煜斐也是。
将近七点，天刚刚黑透，两人出门喝酒。
是家兼做livehouse的酒吧，步行十多分钟，今晚还有现场表演。
八点半是微醺的八点半。嘻哈歌手在十几米开外押韵，音响调得太高了吧，如此震耳，掌声呼声也如暴风。瓶口挨在唇边，李枳咬它，又拿它抵在腮边把自己支稳，眼睛抬起来，他看见错乱的光，色彩丰富，光里有个黄煜斐，在看着他，明晃晃的。
李枳傻笑，把瓶口当作麦克风，哑着嗓子开始唱歌，不知道自己唱的是什么。
黄煜斐也笑了。
他也把瓶口当作麦克风，是李枳的那只，脸颊蹭在一起，有时又分开，隔了不到半厘米。他知道自己唱的是什么。
但他不清楚，怎么唱着唱着就开始接吻了？
今晚喝了三种酒，百利的奶油味、蒂她的荔枝味，还有可乐兑芝华士，都是甜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