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江，我想你了。”陶觅说。
但陶觅直白的倾诉却并未得到骆涵江热切的回应，电话的那一头陶觅只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骆涵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回了他一句：“嗯。”
“你现在在哪里？”骆涵江问。
“家里在聚会，我在包房的卫生间里。”陶觅压低了声音说。
“这么久不出去没有事吗？”骆涵江一边说，一边吐出了一口薄薄的烟。
“没事。”陶觅答了，“走廊里也有卫生间。”
骆涵江听言“嗯”了一声，陶觅的心脏却忽然像预感到了什么一样，开始猛烈地跳动。
“你今天穿的什么？”骆涵江问。
陶觅坐在马桶盖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衣着，为了今晚的聚会，谭瑶昨天特意带陶觅去挑了一身衣服，剪裁得体的衬衫，整齐地掖在休闲裤中，将线条好看的腰型七分清晰三分暧昧地勾勒出来。
“昨天买的衬衫，你要看吗？我照给你。”陶觅的身子压得很低，脸上几乎要烧出火来。
“不用。”骆涵江说，“不用照给我看，你形容给我就可以。”
骆涵江的恶劣让陶觅全身的肌肉似高潮一般猛烈地收紧了一瞬，他用手托着脸颊，以便能够稍微降低一些它的温度：“肉桂色的衬衫，还有藏蓝色的裤子。”
“衬衫开到第几颗扣子？”骆涵江问。
要命了。
陶觅轻轻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他抬起手指，从喉结处的领口摸到锁骨前收束在一起的衣衫，他微微吞咽一声，答：“第三颗。”
“把衬衫解开。”骆涵江说。
陶觅的手指一顿，他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在颤抖，却分不清是因为紧张还是兴奋。他抚摸过每一颗纽扣的边缘，就像抚摸着恋人的躯体，他将纽扣从扣眼中解放出来，也将自己的身体从一丝不苟的衣装中释放出来。
“然后呢？还穿了什么？”
“背心。”陶觅说，但是不是骆涵江的那一件，在他打包行李时，他将骆涵江的衣服全都拿了出去，那时是为了自己能够冷静，现在想想陶觅却有些后悔。
不过事实证明，同样的挑逗方式，骆涵江不会用两次：“还有呢？”他问。
“内裤。”陶觅喘着粗气回答，而后在骆涵江沉默的斥责中，他继续道，“灰色的。”
这个回答果然让骆涵江满意了，虽然他表达得没有那么直白，但是陶觅从他短暂的答音中，已经听出了赞许。
（省略）
那是一种类似于低声啜泣的声音，每一声都在极致地挑战着骆涵江的底线，他想他应该将电话拿开，不去听陶觅的声音，可信徒又怎能如此轻易地舍弃他一生追求的圣果？
现在骆涵江只有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想才能够抑制住他的念头，每一秒都变得如一个世纪般漫长，又似永恒般让人恨不得沉睡其中。
在陶觅的声音终于平静下来时，骆涵江才终于从这甜蜜的酷刑中被解放出来。
“涵江。”陶觅说，他的声音因为刚刚过去的高潮还带着点若有似无的颤音，“我们什么时候去你家？”
骆涵江停顿了下，确定陶觅那边听不出他任何情绪变化后才说：“后天吧，明天你可以准备一下。”
“准备？”电话那头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陶觅在穿衣服，骆涵江想，陶觅的**总是很敏感，上次也是，高潮时那里总是挺立着的，现在穿上衣服时，那里也会和布料摩擦吧。
“啊，你家里……”陶觅的声音忽然有点紧张，显然是会错了骆涵江的意。
“我家里你不用在意，回去也只是走个形式。”骆涵江说，“明天你收拾下东西，再陪陪家里人，从我家走的时候就要直接回来训练了。”
陶觅的声音在这时停顿了下：“谢谢你，涵江。”为他的事业，为他或许存在的恋情，为一切的一切。
“没事，后天见。”骆涵江简短地答，而后在心中滋生出更多莫名的冲动前，挂断了电话。
在电话挂断的瞬间，周围登时安静了下来。
没有开灯的房间中，唯有他一人。
夜晚的月亮发白的清辉从他们一起聊过天的阳台中洒下来，就像那个人一样。
即使两个人刚刚那般亲密，骆涵江却忽然强烈地意识到他与陶觅的距离，居然那么远，陶觅之于他甚至比六年前更为遥不可及。他们就像站在峡谷旁的两人，看似伸手就能触碰到对方，可中间却是深不见底的鸿沟。
骆涵江站起身来，走进他的房间，陶觅走的时候已经把他的一切都收拾得干净，可却不知道，在这个房间中早就已经留下了他的味道，只有骆涵江能够闻到的味道。
骆涵江细细地品着陶觅的味道，他抬起手来，微微低下头，好像在亲吻他的恋人，无法被他触碰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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