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就这样了，如果有什么需求你们随时跟门口的警卫说。”郝重把两个房间的钥匙递给我们：“现在老杨出了事，我暂时管着他的这一摊。我也是你们的对接人，骆副院长吩咐过，要全力配合你们查案。”
“很好，没有什么了。”林竹溪满意点头：“有什么事我会找你，郝主任你先回去休息吧。”
郝重走了，我看看两个房间：“我们两个男人住顶头的这一间吧，你们两个住旁边那间。”
“不错。”林竹溪一笑，伸手推开旁边的房门走了进去：“女士的房间，你们就不要进来了。等下在你们的房间开个会，我给你们通报一下今天调查的情况。”
我们走进房间，把自己随身带着的一个提包放在一边，稍微整理了一下。片刻之后，林竹溪和金仙灵已经敲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装在纸袋里的资料。
“这是建筑结构图，还有艺术剧场的建筑分布图。”林竹溪丢给我和朱一韦两张纸片，然后拖了两把椅子过来，在我们的对面坐下。
“这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林竹溪掏出一支笔在图纸上画了一个圈：“再往里面隔着两个房间，就是米鹿所在的宿舍。目前来看，她就是我们保护的第一证人。”
“有我们在，她肯定不会出问题的。”我保证说道：“我看晚上我们也不要挤在一起。一个人在这里值守，另一个人到下面杨雄的办公室里值班。这样无论一层还是二层发生问题，我们都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那我去一楼值班。”朱一韦说道。我笑着摆手：“还是轮流，我们两个一人一天。今天我先值班，明天就是你、想躲都躲不掉。”
“好吧。”朱一韦只好答应。金仙灵已经热情说道：“胡先生，我跟你一起值班吧？”
“你给我老实呆着。”林竹溪拍了拍金仙灵的手臂：“二楼是监控的重点地区，都跑到一楼去躲清闲吗？”
“好吧。”金仙灵只好点点头：“有事你就大声叫，我会冲下去救你！”
“好吧，我先谢谢你。”我无语苦笑，看着林竹溪说道：“今天收集到什么线索没有？”
“有了一些进展。”林竹溪点点头：“杨雄的死因有了基本结果，是心脏骤停造成的全身性缺血，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心肌梗塞。至于其他的外伤，都不是致命的因素。”
我点点头，和朱一韦交换一个眼神，知道我们的判断和检验结果完全一致。
“杨雄的家庭情况我们也了解了。”
林竹溪抽出一张笔录：“杨雄今年三十八岁，十几年之前退伍分配到艺术剧场，一直从一个普通保卫科干部升到现在的保卫科科长。他的老婆是个农村妇女，带着两个孩子独自在老家守着公婆，他自己住在单位宿舍，家属不在身边。”
“他的宿舍有没有检查过？”朱一韦问道。
“已经检查过了，暂时没有什么有意义的信息。”林竹溪摇头：“要不是我们在他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女人的内裤，我们对他的判断可能会产生严重的偏差，因为他的履历太干净了！我们走访了杨雄的同事，大家都说他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老婆不在身边，周围都是大美女，他可能洁身自好吗？”金仙灵大眼闪动，插话说道：“就说童云吧，怎么可能跟他没有关系？”
“猜测归猜测，我们现在没有什么实证。童云的家庭情况我也调查了一下。童云今年三十六岁，分配到艺术剧场也差不多十年时间了，没有孩子。”
林竹溪抿嘴笑了一下：“她家里的成分不太好，结果嫁给一个工厂的大老粗，经常被男人打骂。据说她现在正在闹离婚，自己独自一个人搬到了剧场的宿舍里，不过不在我们这一栋。”
“这两个人倒是非常般配。”朱一韦摇头笑道：“我看到童云今天在舞台上扮演《雷雨》里的四凤，那可是雷雨里重要的女主角之一。以童云的年龄，想要得到这个角色、恐怕没有少下工夫。毕竟剧场漂亮的年轻女孩那么多……”
“你看问题的角度还真是独特~”林竹溪惊讶的看了朱一韦一眼：“我还以为……”
“以为我是个装神弄鬼的神棍？”朱一韦一笑：“其实我还是个文艺青年，读的书未必比那些文科毕业的大学生少呢~”
“也不是那么说。”林竹溪低头暗笑一下：“你在自己专业领域的实力我都很清楚。就说今天上午你救醒童云的本事，当时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做不到。”
“其实爱健的实力远在我之上，只不过他不知道这些具体的操作法门。”朱一韦谦虚说道：“我就是他身边的小小护法，就像他的跟班一样。”
“你捧得也太过了~”看到林竹溪和金仙灵都在闷笑，我无语揶揄一句：“你这种级别的跟班，我可用不起。”
“能给你当跟班，是我的荣幸……”朱一韦还要说下去，林竹溪已经制止了他的发挥：“我们说正事。今天我还和米鹿谈了谈，想要了解一些关于顾莺的情况。但是米鹿说话吞吞吐吐，并没有吐露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她肯定有戒心。”我点头说道：“艺术剧场的人际关系这么复杂。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上来就跟你吐露心声？怎么也要有个过程，让她对我们真正信任才行。”
“这个任务交给你。”林竹溪看了我一眼：“你不是很容易博得小姑娘的信任和喜欢吗，有机会你去接触一下米鹿，看看她到底知道什么秘密。”
“你这话说的……”我看看金仙灵，发现她一本正经坐在那里，似乎根本没有听懂林竹溪话语中隐含的调侃之意。
“我觉得刚才郝重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应该引起我们的重视。”朱一韦插话说道：“就是宿舍楼门口夜晚有一个值班的守卫。前天的事情不说，情况发生在二楼。昨天晚上出了那么多事，杨雄在宿舍楼里进进出出，如果有人值班的话……”
“我们现在下去看看。”林竹溪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现在八点半，值班的人应该到岗了吧？”
我们起身出门，从侧门的楼梯下到一楼，然后来到大楼门厅。站在值班室的玻璃窗口向里面望去，我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此刻在值班室里昏黄的灯光下，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在拨弄着一个烧得红红的火炉。我看不清他的模样，但是从他的背影看，这是一个重度残疾的驼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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