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臣只是在想,还能不能吃?”顾缜摸着下巴。
袁萝:……
“毕竟是毒死的,按理说不好吃,但是陛下上次说这种炭气无毒……”
“能吃的。”袁萝无奈地开口道。
这些日子她几次去军械司视察工作,有些工匠遇到的问题,只要知道的,她都毫不避讳地解答。
“因为炭气是空气中原本就存在的一种物质……”袁萝将空气中的氧气和二氧化碳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用了代指。
顾缜听得两眼放光,“娘娘是说,之前盗墓之人下斗,常发生命丧之事,并非鬼魂索命,也是因为炭气窒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讨论越是深入。
袁萝越发感觉,顾缜是个极聪明的人,举一反三,若非自己占据了后世广博的知识,还真跟不上他的思路。
被撂在一边的某人按住额头。
二哥啊,他们韦家的人也就算了,你好歹是自家的人,竟然也这么挖弟弟的墙角,厚道吗?
两人说完,已经是月上中天了。
袁萝这才注意到,顾弈已经在校场旁边的凉亭里摆好了茶水点心。
“说得口干吧?先喝点儿水吧。”
“呃……”袁萝这才想起,自己原本是打算跟顾弈一起去城西的斗春园一边吃夜宵一边赏花来着,这个时间,肯定不能去了。
顾缜转身溜了,也不知道是感觉对不起弟弟,还是拓展了新思路,迫不及待要去开展新的试验了。
以他的性子,袁萝总觉得是后者居多。
到凉亭中喝了一杯茶,吃了两块点心。
袁萝坐在顾弈旁边,仰望着漫天星斗。
春末夏初的时节,夜风吹在人身上最舒坦了,伴着花香脉脉,两人依偎着,袁萝将头搁在他肩上,只觉无比的惬意舒坦。
一边说着话,顾弈说起之前在军中的趣事,从小他跟着父兄,走过这天下大多数地方,见识过无数的风光。不仅中原和北戎,十二岁那年还曾经跟着使团去过一趟西域,那时候顾良勇想过联络西域诸国,共抗北戎来着。
而袁萝也讲述着自己故乡的事情,那个富饶美丽的世界,各种在这个时代听起来宛如神话的科技产品。
凉亭外的小虫子发出尖细的鸣叫声,给这片寂静的角落添了几分生动。
就这样也很不错,袁萝在他怀中换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凉亭外的大梨树到了花谢的时候,一阵风过,素白的花瓣飘零而下,带着淡淡香气。
在心里头想着甜甜的梨子,袁萝不知不觉就有点儿迷糊了。
直到顾弈在他耳边低声呼唤:“阿萝,别睡啊,外面太凉了。”
她哼哼唧唧撒了会儿娇,才磨蹭着起来。不仅是因为懒散,自从登基之后,需要忙碌的事情更多了,属于两个人的时间反而没有以前多。下次找到时机出宫,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顾弈干脆用斗篷将人一裹起,然后打横抱起来。
将人送回了宫,顶着程巍责备的视线,他将人送回了床榻上。
等袁萝彻底睡了过去,他起身离开。站在宫门外,禁不住叹了口气。
别人的醋用碗来喝,他的醋得用水缸来喝才行!
***
这样一片忙碌中,很快到了冬天。
飞雪连绵,快要年节的时候,御驾带着文武百官去祈天坛举行告祭天地的礼仪。
这是新帝登基之后的第一场祭天大典,自然格外隆重。
持续了两天的祭礼终于完成,下午下了一场小雪,很快放晴。夜晚,袁萝住在行宫里。
转眼一年过去了。一直沉眠的系统又发来了惯例的询问,【是】,【否】,【下次再说】。
袁萝继续鸵鸟地选择了【下次再说】之后,系统再次休眠。被它这么打扰,也没有了睡意,索性起身,披着斗篷,来到殿外。
正逢顾弈布置完防卫完成,来到殿内。
顾弈低头亲了一下她的脸颊,笑问:“要出去玩玩吗?”
“好啊。”袁萝眼前一亮。年底好一阵子忙碌,都没有松快的时候。
袁萝交待了程巍一声,两人拉着手出了大殿。
留下程巍满肚子怨念,絮絮叨叨着。
旁边小太监竖起耳朵听着,仿佛是在抱怨什么“奸妃祸国”之类的语句,该不会听错了吧?
***
两人一路沿着山道向北,转头看去,两行脚印在浅浅的雪迹中留下整齐的痕迹,月光下格外可爱。
袁萝满心欢快。发现顾弈半天没说话,挽着他的手臂,问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程大人是不是对我满腹怨念了。”
“嗯,程巍也该出去历练一下了。”袁萝果断道。程巍从连延秋那边学来的,不仅是锦麟司的刺探谍报这一套,作为一个读书人,同样还有治国理政造福一方的抱负。也是该让他多施展身手了。上次江洲传来的灵江漕运贪污案件,牵扯江南官场,正该有个份量重的人带队清查一番。
一直走到了皇觉寺,两人停了下来。
登上观星台,袁萝仰望着满天星斗,心情开朗明快。
转眼已经几年了?上一次跟顾弈和蔡云衡在这一处观星台上一起喝酒来着,自己还曾经在皇觉寺假扮算命僧人刷好感值,结果刷掉了马甲,惨遭打脸,咳咳……
正陷入沉思,突然被一阵喵喵喵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怎么会有猫叫?
是皇觉寺的僧人养的吗?这个时辰,僧人早都离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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