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信（六首）
贵州民族大学/哑马
来信
省去问候，抬头即问：
月光朗朗，可否分食？
雨下了好多年
别后，谁来接通阴阳之路
一首多余的诗
依旧昏暗，开着灯
山雨欲来，嘴巴张得很大
风却黏稠。罐子里发酵废弃的
前三年。后三年，母亲也懒得回来
搬家的灶台还是躲不过青苔遍布
我突然感觉到这首诗的多余
一刻
漫步到芦苇深处
河水比秋天还要柔软
且坐，我们煮一碗落日
对立
乌鸦才刚死去
老树又抽出新芽
你转身，镜子窥破你企图的捷径
一个钟点也是如此漫长
群山远赴荆门，荆门以外
尽是群山
干涸的溪流吹不响风琴
来路渺远，黎明同样难以耕种
生长
面对细碎的瓷片坐下
花朵长出春天，雨滴的雷声及闪电
小抒情曲的嗓子和弓弦、敲击时的其他器件
麦田收割完整秋天，黄昏住进农夫身体
激烈而疲惫，一粒瓜子的播种，发芽
路长出鞋底和双脚，言语长出的舌头、风暴
蓬勃的事物如此之多。可我还是没学会
倒立行走，全部安置在同一条河流
我注定绝望，并在绝望中死去
自题
群山是我偶然的一次响鼻
不能唱歌，只好用四肢说话
白昼和夜晚，你平静的湖泊中
深藏我压抑的火焰
我曾目睹一千一万次凋零
和凋零后的衰败
奔跑后的草原
有人撩起鹿皮袍子
有人揭开高原的颅骨
一个孩童张开怀抱
从燃烧中拾取炭火
从风暴中抢夺粮食
白色的云朵挂满经幡
借来一座寺院
我从坟墓中起身，带着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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