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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火盆烧得噼里啪啦,可屋里依旧冷的要典林裹着大棉被读书。
夏菌搓着手进了屋,见马跃雪不在,将一封信交给典林:“桂圆在门口让我拿给你的。”
“多谢殿下。”
典林将信看完,放入炭火盆中,火光吞噬着信纸大亮,又因信纸成了灰烬慢慢暗了下去。
夏菌暖着手问:“这下是证据确凿了?你要如何?”
典林看着书的眼睛凝了凝:“报官。”
“也对,咱们是遵纪守法的大周百姓嘛!”夏菌看向马跃雪的床嗤笑一声。
以她的脑子看出马跃雪的不对劲很容易,但她最开始只是以为马跃雪对罗平叶有好感而已,才多次提点她罗平叶不是个好东西。没想到是她小看了这只小白兔。
兔子咬起人来,还真挺疼。
“典林!殿下!”马跃雪笑着进了屋,从怀里掏出用纸包好的地瓜:“趁热吃。”
典林和夏茵没有动。
马跃雪的笑容渐渐消失,转为不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典林起了身:“咱们走吧!”
“去……哪里?”马跃雪僵硬的扯起嘴角。
“去府衙。”
“去那里做什么?一会儿还有课呢!”
典林看着马跃雪,她在渴望侥幸。
“若是让官差冲进国子监里拿人,太不好看了些。”
马跃雪听到这话,向来温柔小意的眼神渐渐变得冰冷漠然,身体竖起防备,藏好的敌意终于露出了头来。
“你们有什么资格拿我去府衙?”
“自然是你的仆从将你供了出来,不传你传谁呢?”夏菌呵呵道:“反正你怎么都是要去的,若你想在国子监闹得人尽皆知,我们也不介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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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府知府刚断了上个案子,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下一个是什么案子?”
文书答:“回大人,是梅花先生仆从的案子。”
“这案子差头破了?”知府撑起身:“你们怎么没告诉本官?”
文书道:“大人,这嫌犯是那位殿下带着安王殿下的守卫中午押来的,状书也是刚刚才塞进来的。”
“刚刚是什么时候?”
“就是……刚刚……”文书指了指门外:“刚到,外面等着呢!”
知府最烦这种牵扯很多大人物的案子:“状书拿来我看看!”他接过状书,眼睛上下转动,看到最后痛苦的撑住了脑袋。
半晌,知府叹了口:“我去审审那几个嫌犯。”
“那殿下和梅花先生呢?”
知府没好气:“叫她们在外面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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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跃雪跟着典林站在府衙外,风雪那么一吹,马跃雪站得摇摇晃晃。
马跃雪咬牙切齿:“官差呢?”
“骗你的。”典林闭目养神。
马跃雪:……
就这么等了快半个时辰,终于有官差唤她们进去。
知府看着堂下几个姑娘,头大如牛。
一个是马家小姐,一个是梅花先生,一个是皇帝的私生女。
不好办啊!
知府手下惊堂木啪的一响,厉声道:“马跃雪,你可知罪?”
“小女子向来遵纪守法,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
“十月廿一日寅时,京城第五内城罗衣巷内,一男子遇凶,身中十余刀。这男子名叫地笼,你可知道?”
马跃雪泪光盈盈,像是被吓坏了:“小女确实知道典学子前些日子死了一个仆从,但是这怎么和小女扯上了关系?”
知府挥手:“来人,将嫌犯午忠带上来。”
一身材精瘦的男子被押了上来,连囚服都没来得及换,衣服皱皱巴巴,灰头土脸,倒是眼神显出几分凶煞。
在嫌犯跪下后,知府问道:“你可认识这位小姐?”
嫌犯看了马跃雪一眼,摇摇头。
马跃雪怯怯的站在一边。
“你再说一遍,是谁买你行凶的?”
“是马家的仆从。”
“哦?”知府看了马跃雪一眼:“你怎么知道是马家的仆从?”
“小的最开始不知道他是谁,今日再见到他,才知道他是马家的人。”
“传嫌犯马年三。”
“奴拜见大人。”
一听这个称呼,就知道这个得了主家姓氏的仆从是卖了身还深得信任的奴仆,这样的人竟然会供出主人。
马跃雪此刻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马年三,他疯了?
“将你所做所为速速招来。”
“是。”马年三垂着头:“小姐在十月十七日唤奴前去,给了奴两百两银子,要奴找个信得过的熟手去做一件事,当时小姐很着急,再三要奴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是何事?”
“杀了地笼,梅花先生的仆从。”
“你信口雌黄!”马跃雪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大声喝到。
“肃静!本官还没叫你开口!”知府拍下惊堂木,对马年三道:“她可有说为何起了杀机?”
“奴也不明白,因为梅花先生在国子监中与小姐同住一间宿舍,关系很好,奴去送东西,常常看到小姐与梅花先生结伴而行。”
“直到……”
马年三突然吞吞吐吐起来,身子缩成一团。
“有什么你直说!”
“直到……奴想起来几年前……小姐……”
“你住口!”马跃雪像疯了一样扑上来:“大人,他满口谎言!我根本没有找他做这件事,也根本没有给过他银子!”
“哦?那你是找谁做的这件事?”知府眯起眼睛。
马跃雪抖了一下,眼睛瞪大:“我……小女不是这个意思,小女并没有做这件事……”
“本官自会明察,马年三,你可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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