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南城警局接到派出所的报案后就赶到现场。
漆黑的夜，巷子口的灯忽闪，背街是一个改造后的城中村，有一个垃圾池。血腥味伴随着着阵阵垃圾的恶臭，味道不怎么好闻。
周围都已经拉上了警戒线，陆衎掀开走进去，只见，高海涛蹲着，角落里，平时冷静自持的杨舒，这会也在角落瑟瑟发抖。
“人确定已经死亡了？”
高海涛拍了拍杨舒的背，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才站起来走到陆衎身旁说:“我们来的时候已经断气了，是杨舒报的警。死者名叫吴成志，刚出狱一个月。”
陆衎戴上手套，他走过去，刚蹲下，听到一个熟悉的脚步声，半蹲着转头望去。
来人是岑歆，他蹙着眉头问道：“你怎么来了？”
岑歆闻到冲鼻的味道，不直觉的蹙了下秀眉，祁亦言向她踱步走来，递给她一双手套，低声说：“要习惯这味道。”
才说完，径直向尸体走去，目光转向陆衎，半蹲着，一边慢条斯理的戴着手套，一边说：“人手不够，就让她提前来报道。”
说话间，岑歆紧跟着祈亦言，也半蹲着。
灯光昏暗，只见死者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依稀能辨别出样貌。看到他模样的第一眼，岑歆就认出他，是之前酒吧那人。
他靠着墙坐着，背后的墙有一道血迹。祈亦言触摸尸体，还未完全僵硬，死亡时间不会太久。
他光着膀子，胸膛到小腹大大小小有十多道刀伤。血已经凝固，结成血痂，心脏处插着一把小刀。
她顺着往下看，男子的下/体，血迹斑斑，整个□□都是暗红色。祈亦言拉开看，原来是被阉割了，难怪地上一滩血迹。
陆衎他以为岑歆看到这场景，多少会有些恶心，不料，她却只是皱了下眉头，转身对祁亦言说：“死亡时间应该在半小时前，只是，下面少了，嗯，一部分。”
祁亦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起身，用电筒照了下附近，果然，在垃圾池旁，发现了半截。
他又折回去，蹲下仔细查看尸体，说:“死亡时间初步断定在十点半左右，具体死因需要进行解剖才能确定，还有，喏，那一部分。”他也学岑歆说着。
陆衎满脸黑线，清了清嗓子说:“先把尸体带回去。”
祈亦言和岑歆正在处理尸体，陆衎吩咐完，向高海涛这边走去。
杨舒身披着着外套，脸上有了血色，已经缓和了过来。
只是，刚才她在角落里，灯光昏暗，没发现她的手上也满是血迹。
陆衎沉了沉眸子，看了眼高海涛，哪想这家伙心思都放在杨舒身上，压根就没有注意到陆衎的眼神。
还是杨舒发现，她拢了拢衣服，余光看到自己手上的污秽时，抱歉的看向高海涛。“我会帮你洗干净的。”
高海涛摆摆手，干笑了两声说:“不用不用，哈哈，杨律师不嫌弃就好。”
陆衎重重的拍了下高海涛的肩膀说:“怎么不用，自然要用的，这衣服，小涛宝贵着呢。”
话音一转，他收起了打趣，双眸微眯，眼神直视她的手问:“倒是杨律师，这……”
杨舒缓过来后，又变成那个冷静理智的人，她直视他的目光，毫不掩饰的开口说：“他身上的刀伤，是我划的。”
“陆队，还有一具尸体。”一个刑警跑过来说。
听到消息的时候，反倒是杨舒脸色不太好，灯光下，有些苍白。她双手交叠握在一起，眼里一闪而过一丝慌乱。
杨舒察觉到，偏头垂眸，情绪隐藏在黑暗中，双手松开，吸了口气说，又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说：“陆警官，我的事不急这一会，待会自然会和你解释清楚。”
“这是自然。”
他收回了目光，对高海涛说:“夜深了，先带杨律师回车上。”
他们走后，吴成志的尸体也处理好搬上车。
岑歆也听到还有其他尸体，她跟在祈亦言的身后。
另一处地点距离垃圾池不过五十米左右，是一处老旧的房子，当时规划拆迁留下的。
一进门，扑面而来一股霉味，空气中隐约还夹杂着腥臭味。
陆衎突然的停住了脚步，岑歆不解的看着他，他来到岑歆面前说:“岑歆，你先和他们回局里，这里祁亦言一人就够了。”
岑歆皱眉，不悦的问道:“为什么？”随着进门，她自然是闻到气味，心里也很清楚，里面是什么。
张松晨这时过来，轻咳了声，胳膊肘碰了下陆衎，压低声音说:“哎哎，那么多人看着呢。”
岑歆瞪了他一眼，直接无视进了房间，陆衎冷眼看她走进去，直到床前。
岑歆刚走到床前，就见有几个刑警捂着嘴巴，匆匆走到一旁。
她上前，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
她如同一个破碎的娃娃，身上的衣服被撕破，堪堪的盖在她身上，却什么都遮不住。扎着的头发早就散开，稚嫩的脸上红肿，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面貌。
头偏在一旁，眼睛死死地睁着看着前方，床单被映成刺眼的暗红，嘴巴大大的张着，像是不死心的想要呼喊什么，嘴角的血痂裂开一个口子，血凝固在上面
。
她的身上没有一处肌肤是完好的，青青紫紫布满全身，有几处被咬得出血，凝固成血痂。手腕，脚踝处有一道红痕，旁边的绳子血迹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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