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烟花——
她晃他,啊啊啊啊啊啊啊的。
西斯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根八米长的仙女棒。
点燃之后,抛鱼竿似的甩出去,眼看银色花火炸开了,炸出一团团的毛绒光球,并且慢慢趋于平稳,男人这才大人哄小孩似的,将东西塞到陈沫手中。
“这个不会响,吓不着你,玩吧。”
女孩接过,怔了一秒。
然后死命挥舞起这辈子见过最长的仙女棒,在空中画起了龙和彩虹。
她真的,好开心啊。
甚至比得知自己一夜暴富,还要开心。
也不是没遇过十分动心的皮相。
但是能在她心上扑通扑通玩太鼓达人的,好像就狗虫子一只。她坐在他肩上,低头闻了下白色的发旋,在焰火落幕时呵气痒他,“嗨,西斯。”
“嗯?”
他抬头,眉眼慵懒贵气。
“你是住在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怎么那么清楚,她就是喜欢这些转瞬即逝,贵且铺张,毫无用处又无法保留的破烂玩意儿。
男人哈哈哈笑起来,抱她从半空跳下。
“我就是知道啊。”
小姑娘不是喜欢昂贵的星陨钻。
而是喜欢星陨钻闪亮的光辉。她同他坐在浮游沙发,开了飞船顶,女孩注视群星的目光叫虫难以忘怀——那种毫无修缮的喜爱,真诚坦荡。
明明小命捏在他手上,朝不保夕的,却还有断头台观风景的魄力。
不是傻,就是真的熊心豹子胆。
他喜欢这样的。
很喜欢。
但就是不告诉她。
西斯任女孩骑在自己肩头,一路漫步回去。
那夜星光虽然消失了。
但是骑在他肩膀,温凉夜风吹拂脸颊的酥软触感,依旧还在。每每当烟花炸开,每每在宴会落幕,每每当黑夜来临。
陈沫总记得,男人拽住自己的手,低声笑,“祸害遗千年,小屁虫你肯定寿与天齐。”
“有爸爸在,别怕。”
她不知道他这句话几个意思。
后来知道了,在硝烟弥漫的阿尔法星战场,穿过虫族将士成片的尸体,她望着身穿白色战甲双手化镰的西斯,却失去了语言。
追问什么的,早不存在了。
两人回去,还要演红白脸。
西斯搬出去住,只在需要商量事情时才会到陈沫房间来,通常还会带个电灯泡避嫌。十分有规矩的。
他作为陈沫聘请的高管,正是入驻蒜头环境科技有限公司。人前,和大家一样,叫她“沫沫小姐”。
沫沫这两个字,从男人的唇齿出来。
总有种碾碎了的性感和坏。
陈沫听了,防御力低下的几天,还会耳朵红。
有时候开着会的,递资料过来,西斯仍会恭恭敬敬叫声“陈总”,还要问她喝不喝茶,不喝茶的话,是不是要可可汁。
温柔殷勤得恰到好处。
但是又不会惹同事骂狗腿。
陈沫知道他惯会伪装。
从山林狼人到娱乐圈顶流……无缝切换。
但真的,没想到这总是骑在人头上拉屎的家伙,做小伏低竟然如此熟练。短短的时间,立马从谋权篡位人人喊打的野鸡小三,变成诚实可靠有口皆碑的公司管理层。
颇有怨言的铁石,在狗虫子不着痕迹的套路下,也慢慢放松警惕。
休息日还会热情招呼,“西斯伙计,要不要喝一杯?”
最惊悚的是,陈沫有次到办公室巡视,看到西斯狗虫跟人间兵器陈大触,怼在一起探讨西装款式和潮流发型。
西斯那用心聆听的姿态,独到的审美意见。
竟然连莫得感情的仿生人都勾住了他的肩膀。
“沫沫爸爸,你品位这么好,怎么就生了沫沫这样的潮流绝缘体呢?”
“哎,我也不知道啊,可能像她妈吧。”
oh my god!
陈大触,老子总有一天要拔光你的彩毛。
还有你,狗虫子,骂我就算了,骂我素未谋面的亲妈是几百个意思?
这逼放以前的地球,绝对是个集邮大师。
男女通吃的那种超级渣男。
陈沫暗自心惊,表面不声不响,摆足霸总架子,高深莫测啥也不说,其实暗地里一直在偷偷观察这位高管。
好在狐狸精也有打盹的时候,不久就让她揪住了小辫子。
陈沫的秘书是个矮人女性,名叫肉馅。
刚刚成年,算是铁石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安排过来帮她处理杂物。小姑娘心大,现在又躺赢暴富,做完该做的事就总在办公室看搞笑综艺。
整天哈哈哈的。
仿佛忘记了跟自己交换过DNA的虫子。
秘书摆上点心,看着通讯器羞涩一笑,忸怩关门出去。
刚才还在沙发躺尸的小姑娘蹭地立起来,暗戳戳尾随。
好哇。
狗虫子竟然和对方约在餐厅!
等女方进去,还帮着拉椅子递菜单!这么绅士的吗!
身高差距快赶上哥斯拉和小型宠物犬博美的两人,在暧|昧旖旎的氛围中吃饭和交谈。用餐结束,肉馅红着脸,拉着男人的裤脚亦步亦趋出去。
这画面……
简直……
不知从何形容……
到底是约会还是遛宠物。
她迷茫了。
如果陈沫没记错。
西斯极不待见矮人食物,为了肉馅,竟然都下嘴了!
她心里好像长出一棵柠檬树。
结满了柠檬果。
好在现在的沫沫大王已经不是任虫宰割的沫沫大王,她要了碗烤肉饭打包带走,就这么边吃边跟踪,胃口一点不减。
终于高壮的西斯带着矮小的肉馅来到魔仙堡的偏僻一隅,嗯,一个杂物间,肉馅扭扭捏捏进去,脸红得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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