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前辈用经验告诉我们,宿醉是不好的。
她前世根本没喝过酒。只同事聚餐时才会假装抿上那么一口。味道用她家母上大人的话来说,跟马尿似的。也不知为什么会有人痴迷这个。
只是没想到那酒的后劲儿那么大。断片虽不至于,但头真是快疼死了。
悠然一面擦着桌子,一面不停回想昨天自己是不是干了什么蠢事。大约……应该……没有吧。
为着防着她多喝,桑钰离开时连坛子都给她拿走了。不过自己正在兴头上,后厨柜子里还放着一坛子预备送给吕先生八月节礼的绍兴女儿红……。
嗯,直接拿小碗下去舀的。刚开始还受不了那味道,后来也不知怎的,喝了不少。不过自己始终是清醒的。还不忘洗漱好了换过睡衣检查好门窗才上床睡觉。
看来她酒品还不赖。
无聊的将抹布撂了盆里,悠然趴在柜台上瞧着门外飘着的绵绵细雨。盘子里的红枣一个个填了嘴里,胃里还是止不住的难受。
今日怕是没有什么客人了。雨大约从昨日半夜就开始下了。街上的行人无不步履匆匆。
算算时间也快到晌午了,悠然打算去后厨将那小半盆子的馅料儿给收拾了,左右无事,柴火也是照常燃着的。
正系了围裙往后头去呢,只见店里进来一人,瘦瘦高高的,正收着伞。
“阿沅?你怎么来了?”悠然好奇道。
“奉命而来。”说着阿沅提起食盒放了桌上,打开盖子,里面是一碗看起来卖相极差的汤药。即使是拿白色玉碗装着,也掩盖不了它味道绝好不到哪里去的事实。
悠然苦着脸接过依然冒着热气的小碗放了柜台上。
“先晾上一会儿,我不习惯喝凉的。”又抓了把枣儿塞给他。“回去替我谢过公子。”
阿沅站着没动。
……
“小然姐,公子叫我看着你喝下去才能回去……”两个人大眼儿瞪小眼儿,阿沅终是忍不住了。
这孩子,真是越大越不好哄了。
视死如归的端起碗一饮而尽。“这总行了吧”
阿沅很干脆的匆匆打过招呼装好食盒回去了……。
好笑的摇摇头,悠然理好围裙洗了手准备做炸丸子。
盘好的馅料悠然也懒得再动了,只在里面打了几个鸡蛋。看着铁板又改了注意。还是煎成肉饼好了。或许中午可以吃个古代版的汉堡?
将馅料团了小块儿慢慢在铁板上压成饼状。只擦了少少的油。煎至两面金黄就算成了。不过保险起见,悠然还是煎的老了些,省的吃了半生不熟的闹肚子。
味道还成,只是咸了些。若是等新鲜的藕下来了,切了碎丁跟牛肉馅儿掺了,那味道才叫好呢,味道好又有嚼头。
“阿姐!”
明哥儿回来了?这么快!
正要顺便切个馒头在铁板上热热,却听得明哥儿在外面叫她。转眼间明哥儿一阵风似的进了厨房。
“还以为等你回来就晚上了呢,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饿不饿?”掰了一小块儿肉饼送了明哥儿嘴里,悠然转身道:“去前面看着点,一会儿就好了。”
明哥儿欢快的答应着去了。
也没有正经做什么东西。只草草将馒头切了片在铁板上热了,淋上些酱料便得了。还应景的夹了几片菜叶。拿小盅炖的红枣银耳汤不用放糖就带着甜丝丝的味道。
悠然还从坛子里拣了一小碟子卤鸡爪当零嘴儿。明哥儿胃口大开,一口气干掉的两个汉堡,又在悠然的监督下喝了点汤。
他在车上时点心水果也没少吃,悠然怕他积食,干脆叫他穿了斗篷带阿花玩去了。晚上顺势再给阿花洗个澡。
还不如下暴雨呢,这般缠缠绵绵的雨丝实在是恼人。
悠然趴在柜台上慢慢小憩起来。
天是越来越长了。
文哥儿合上书本,将笔墨纸砚收拾齐整,正要起身,肩膀上却被人拍了一下。
“文瑾兄,我们正商议过几日文会的事,届时不仅咱们上阳县,还有附近临县的学子也会到场,不若文瑾兄也一起吧?”
说话的是个圆脸青年,大约二十左右的年纪,体态微胖。一身白色儒生袍服,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
此人名叫何子文,也是上阳县县学的学子。算是勤能补拙的典型了。加上他性格随和,为人温厚,人缘一向不错。
文哥儿心里思量了一回,正要婉拒,却见何子文小声道:“文瑾兄,我知你一向不耐烦这样的事的。可这次文会分量的确不轻,听说……”何子文压低了声音:“府学里的大人们也会到场的,只是不会露面罢了。大约明年重开恩科的事儿,有眉目了。”
文哥儿实在是不能理解何子文的用意。自己成绩虽然一向领先,却决起不到让人每次有好事都想起自己的作用。
不过是个秀才罢了。
他冷眼看着一帮又一帮的人三天一小会,五天一大会。为了不至于太过不合群,他也是去过几次的。大都一群人互相吹捧罢了。偶尔讨论些时政,也都是毫无理论的癔测。有这个时间他还不如看看邸报呢。
大多数时候,他都安静的坐了一旁听他们说话。脸上并无不耐。甚少发言。因他年少,平日里为人低调,众人不但不以为意,还觉得他谦逊知礼,因而也不难为他。
吃力不讨好的事,大约也只有何子文这样的人来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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