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出门呢！”女人一手拨弄着发丝, 一手捏着手机, 声音温柔地能溺死人：“肯定得好好打扮一下才能去见你嘛~”
“嗯……好~半个小时就到, 肯定不会让你等哒~”
随着那边男人挂断电话，女人迅速扔下手机，风风火火的从凌乱的衣柜里扒出几套衣服, 试了个遍, 最终选定了一套最能彰显腰身的绿色深V连衣裙。
薄荷绿映出她雪一样白的皮肤，V领透漏着胸前若隐若现的风景，腰部被收紧的裙子勾勒出过于美好的线条, 再配上褐色的卷烫大波浪和烈焰红唇, 性感又妖娆。
女人对着全身镜凹出几个造型，对自己非常满意。这样棒的身材, 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已经生过孩子的！
想到孩子，女人面上的喜色便收了很多，皱眉望着床上被子拱起来的那一坨：“喂！晚上我有事出去就不回来了, 冰箱里有吃剩的外卖，你饿了自己弄。”
没有等到任何回应, 女人拔高了声音：“我跟你说话呢！聋了？”
那团被子依旧没有反应, 女人有种被冒犯的怒火, 疾步走过去, 唰的一下掀开被子。
随着被子的掀开，露出的是大概三四岁左右的小男孩。他缩成一团, 小脸涨红, 看样子不舒服到了极点。似乎感受到女人的怒火, 孩子终于动了一下，睁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女人。
看到那张潮红的脸，女人就觉得不对劲了。她嫌弃地伸手在孩子额头上摸了两把，触手的皮肤过于滚烫，根本不是正常人的体温。
“还真烧了？”女人自言自语，她看着那张无辜的小脸，嫌恶之意非常明显：“臭哑巴成天就知道给我添麻烦！”
她拿起手机看看时间，现在距离自己和男人承诺的半小时已经过去了十分钟。迟到几分钟无伤大雅，但万一迟到太久，她还真怕到嘴的凯子跑了。
她退后两步，迎上孩子虚弱的目光，下巴微扬：“你自己在床上睡会儿，等明天还不退烧我再带你去医院。”
男孩湿漉漉的眼睛依旧盯着她看，稚嫩的小脸上没有半点波动。女人莫名心虚了一瞬，不再管他，提起包包匆匆忙忙到门口换鞋。
“我才不会为个哑巴耗上我一生！”她似是嘟哝似是抱怨，说出来之后心里便舒坦了不少，只剩下即将去见情人的欣喜。
瞧他那出手阔绰的样子，要是能扒上他，这辈子的苦日子就要终结了！说起苦日子，还不是床上那个小哑巴给她带来的！
女人再也没有半点抛弃高烧孩子去约会的负罪感，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欢快愉悦的套上高跟鞋。
换好鞋子，准备照常摔门离开时，她的手一顿，就这样僵在楼道外。
过了几秒，周尧眨眨眼，重新走进了这个勉强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狭小的房间，处处堆满了杂物，一看就是主人不怎么收整的。
周尧暂时没有理会这些，而是走过去坐到床边。
男孩听到远去的脚步声重新响起，迷糊睁眼，似乎有点惊讶。他张张嘴，无声说话。
周尧手重新抚上了他的额头，男孩的额头滚烫，皮肤红色像煮熟的虾子一般。周尧不敢再耽误，常年无力的纤细胳膊抱起男孩便要下楼，他们得去医院。
男孩的身体轻得不可思议，一点也不像是个五岁孩子该有的。从体型上看，也确实看不出来这个孩子已经五岁了。
周尧打了车，让师傅送往最近的儿童医院。在车上，周尧开一半的窗通风，用自己冰凉的手贴到孩子额头上希望能让他好受点。初秋的季节，她身上衣服还没换，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裙子。
男孩没有动，安安静静的躺在她的怀里，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周尧无所谓，任由他看去了。
前排的司机师傅在接两人上车时就知道孩子发烧了要去医院，此时车开了半路，后视镜一看男孩这么安静，禁不住赞许：“你家这孩子真乖啊，也不哭不闹的。”
周尧勉强笑笑：“小勋一直很乖的。”
男孩从未听母亲说过的这么奇怪的话，他眨眨眼睛，面上没有波动。
司机打开了话匣子：“不像我家那孩子，皮实得让人头疼……”
周尧也不插话，安安静静得听着司机吐槽，时不时应和上两句，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小男孩身上。
男孩面色潮红，眉头微微拧着，看样子不舒服到了极点。但他不哭也不闹，只是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乖巧得要命。
还好今天没有堵车，用来不到二十分钟，周尧便到了儿童医院。医院的患者不多，孩子看病也不用等待。
只是医生接过男孩后也吓了一大跳，冲着周尧抱怨：“都烧成这样了，怎么才来看？”
他看看周尧浓妆艳抹的打扮，更觉得这个家长对孩子一点都不关心。哪有这样当家长的？孩子都烧成什么样子了，还只顾着自己精心打扮。
他瞪了周尧一眼，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样年纪的小孩子发了高烧，一点也大意不得。单是检查都需要忙活上一阵，周尧就在外面等着。
在等的过程中，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我都等了半小时了，你还要多久才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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