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琴歌睡熟后，故渊才跳上房梁，女鬼的头颅只剩下白骨，那根黑色的斩魂钉钉在女鬼头颅的眉心上，用力之大，尽数没入。
“仙长这是可怜我吗。”女鬼见故渊皱着眉看着她的头颅，忍不住开玩笑道。当年这颗斩魂钉被男人钉入她的头颅后，那禽兽还用剑敲了几把。
她已经忘了有多疼，只记得莫离哭得晕了过去。这两年，她一直在懊悔，为什么不早日带莫离走，为什么还要心存幻想……
“你需要我可怜？”故渊没有正面回答，她双指凝气，一股真气缓缓包裹了斩魂钉，可钉子一动不动，故渊摇摇头，说道，看来要拔出此钉，需要施术者的血。”
此话一出，女鬼赫赫笑了起来，她舔了舔尖牙，说道，“此事无需仙长动手，只要仙长把我带到烟雨楼，我自会拼死杀了那厮。”
故渊沉默，她看着女鬼一会，问道，“值得？要知天道轮回，你血债累累，下一世怕只能投胎为畜。若是早早断了这些念头，又是另一番境遇。”
“仙长是从未爱过是么。”
“……”
“我和莫离，两心相依，我们都认定了对方。或许如仙长所言，若是不爱，莫离和我会活得快活些，可爱了，就不会想那么多。我只知道，我爱她，此生不悔。”
“仙长，我好奇你会爱上一个什么样的人？”
“……”
故渊说不出话来，在她看来，虽她与江源只是兄妹情谊，可江源确实最适合做她的道侣。爱情，并不在她的认知范围。也因此，她才觉得女鬼有趣，才想去看看那个莫离。
“斩魂钉拔不出来，但头颅可带走。”故渊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她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盖在女鬼的头骨上，手帕似有灵识，变成了两倍大，包裹住了头骨，而后被故渊收入了储物戒。
“你附身在这枚玉牌中，切莫离我太远。”
第二日傍晚，故渊脱了一身长裙，穿上了公子哥的长衫，绾起了冠发，青丝披在身后，比起往日多了几分英气，一眼乍看，是好一个清冷柔美的公子。
“今天我们要去哪里？师尊怎么特意变个男装？”代琴歌刚吃饱喝足就趴在了故渊怀里，她勾着故渊的脖子，懒洋洋得问道。
“图个方便，今日为师带你去看看热闹。”
故渊抱着怀里的小人，代琴歌已经长了些肉，抱着软软的，手感特别好。故渊也是抱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烟雨楼五大花魁出阁，算是烟雨楼几年来最大的事。况且听说这个花魁之首莫离是倾城之貌，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罗城城主的儿子，打是从五年前就放下话来，要娶她进门。可烟雨楼也不是善茬，干脆在莫离出阁这日，办了个大宴。
烟雨楼有三层之高，围楼结构，中间是个大舞台，其中以二楼视角最好。早在十多天前，烟雨楼就开始贩票。远些的位置，二十金一位，靠近的五十金，包间分档次又有不同的价格。
二十金，已经是普通农家一辈子的收入了。但对某些人而言，也不过是个数字。例如慕名而来的富商，修士。
琴歌一路牵着故渊的手，故渊带着面具，在人群中走得很慢，似是有意无意锻炼代琴歌，不过又会在拥挤之处把她拉到身前。
真是温柔的一个人啊，代琴歌想。
也是走得慢，人群中杂七杂八的声音都被代琴歌听了去。
“哇，你们说今天谁能把莫离娶回家啊。”
“那肯定是城主的儿子邱飞啊，财大气粗，又是个修士。”
“不不不，我看不一定。烟雨楼多出名啊，倾慕莫离的人可不少，我听说不少人特意从帝都赶来，那势头啊，想必是势在必得。”
“我们罗城虽不是最大的城市吧，但有天罗门在，影响力也算大。帝都那些龙可不一定压得住城主这条地头蛇。况且这邱飞……可不是善茬……”
“嘘，作死啊，别说这个。咳，可惜了，门票太贵，我们只能在门口站着看看了。”
“咳咳，是我一时大意。话说这最便宜的座票就二十金了，我家一年收入也就十金，烟雨楼真是狮子大开口。不过，听说今日烟雨楼所有的女子都会上台表演，若是能给个好价格，就能直接管烟雨楼要人。”
“狮子大开口也有人要啊，票早就卖光了，现在流出来的票，都被炒到了两百金！我看这次好像来了不少修士……”
“我觉得奇怪，修士不好好修行，来凑什么热闹。”
“管他的，我们赶紧去门口或者周边占个位置，不然啊，等下连声音都听不见。”
……
代琴歌听着听着，忽然被故渊一把搂住，一个失重，人已经到了半空。
“抱紧我。”故渊说道。
“师尊是打算？”
“为师没票，我们潜进去。”
代琴歌微微仰头看着故渊，虽然带了面具，可她还是能看到她的眼睛的。下一瞬，代琴歌笑了，她以为她的师尊是难得的正派，原来还能一本正经的做坏事啊。
故渊挑的房间，正是这舞台周边的一个房间。说起来也是神奇，这舞台高两米，呈圆形，在舞台周边绕着建了一个个房间，分三层。第一层是半开放式，摆放着桌椅。第二层第三层是独立房间，第三层微微向舞台倾斜，视觉效果可以说十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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