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爬上了爷的床,又被老太太太太们捉了个正着,虽然于小青的身份依旧是个丫头子,并未开脸作妾。可众人心中都明白,这不过是因为青明尚未娶亲的缘故。
封姨娘本来看好的是老太太身边的寻梅和大太太的丫头子银瓶儿,银瓶儿的老子娘早就有这心思,常在封姨娘跟前有意无意的提起此事。
封姨娘倒也愿意,只等着求老爷准了便是。
不曾想,这半路便杀出个于小青,稀里糊涂的便成了事,青明不肯说为什么关在柴房里的人倒爬上了他的床。
老太太又不肯让众人再管此事,想审于小青也是不可能了。
封姨娘狠了狠心,伺候大老爷安寝的时节,在大老爷跟前提了提,指望大老爷绊下这事,将这丫头子退回厨房去。
大老爷却只愣一愣,说一句,也忒着急了些,若青明当真喜欢,给了他也罢,不过一个妾,没什么所谓。
这真正是封姨娘气了个后仰!
这气无处撒,便日日过来找于小青的麻烦。
不是嫌她穿的艳,就是嫌她不会说话儿,反正没一日好的。
于小青倒是不跟她顶嘴,只小心翼翼的陪不是说好话儿。
可郑青明倒不干了,如此三四日,便与封姨娘顶起了嘴,替于小青分辨,更甚者,只要封姨娘去他的院子,他便将于小青打发出去办事,弄得封姨娘想见着她都难。
直把个封姨娘气的跳起脚来骂娘,却又无计可施。
她的丫头子连翘便劝她:“我说姨娘,你倒是消停些罢,闹了这些天,难道你还没看出来?
这丫头厉害着呐,四姑娘可还躺在床上没起得来,她这头倒因为鱼皮汤做的好,得了老太太好几回赏赐了。这不明摆着么?老太太压根就没怪她,更没把她当成是害人的贼!
你再瞧怜奶奶,她可是出了名的会讨好卖乖看脸色的,况害的又是她的心腹大丫头子,可她竟然也一点儿不生气,成天价遣人往小青屋里送东送西的,昨日还邀她一起看花呢。
连她都如此,你又何必再惹这闲气?横竖不过是个小妾,将来也是伺候姨娘的。”
封姨娘听连翘这话说的也有些道理,心中虽然气不顺,却也不再天天挑事,于小青这才有了太平日子过。
且说这一日,青明从学塾里回来,正打算回屋再温两遍书,这秋闱之期将近,大老爷已经找他问了好几次话,考了几次书,倒也过得去,却又殷殷嘱咐他,一定要考出个样子来,为相府争口气,省得老让人家说,相府不过是仗着祖宗的阴庇,才有的今日。
青明刚在凳子上坐了,一篇论语没背完,只见荣儿气喘嘘嘘的跑进来,嚷道:“不好了,二爷,你快去看看罢,二太太她,要打小青呢。”
郑青明一听,撒腿便往外走,走出了院子,却又刹住脚,叹一声摇头:“荣儿,我怎么好管这种事,你自去回大奶奶去,让她过去瞧瞧。”
“大奶奶也说管不了,是她自讨的。”荣儿低低的回一句。
郑青明眯眯眼,怔了怔。
荣儿方将事情说出来。
原来,是仲秋将至,老太太娘家齐王府上来了四个管家嬷嬷送仲秋节的礼,老太太心中高兴,便留下四人用膳,要家里的太太奶奶们作陪。
二太太因想着要带着周姝见见世面,也是要显摆显摆自己这如花似玉的侄女,便将周姝也带到了席上。
可没想到,竟然被齐王府的嬷嬷当成了家里的使唤丫头子,差点让二太太下不来台。
“又是于小青惹的祸?“郑青明嘴角竟然露出些浅笑来,问着荣儿。
荣儿叹口气:”可不是她,因大奶奶前些日子带她去过两趟齐王府,那四个嬷嬷倒是认得她。
她可好,今儿也不知抽哪门子疯,竟然穿了一件跟周姑娘一模一样的褙子,也怪不得人家误会周姑娘是个丫头子,依例给了伺候的赏银。
若不是大奶奶脑子快,出来圆场说是头一回见的见面礼,大家这面子可都过不去呢。”
荣儿回道。
郑青明的浅笑一直挂在嘴角不肯散去,却又摇头说一句:“这个于小青,真是有意思。荣儿,这不过是无心之失,想那于小青,也不会是故意要穿成那样罢?她哪里会知道齐王府今儿有人要来呐?”
荣儿叹口气:“话是这么说,可二太太已经气糊涂了,哪里还管这些,这不,一散了席,便疯了似的拿人要打。”
“她那褙子哪里来的?怎么会与周姑娘的一样?”郑青明问道。
荣儿想了想,方才回道:“是大夫人赏下来的,那日大老爷考你和大爷背书,因你们背的好,得到大老爷的夸攒,所以当天晚上,大夫人便命银瓶儿姐姐送了几件衣裳过来赏给我们,说是我们伺候二爷也辛苦了。小青她,自己捡了那件。”
“荣儿,快去告诉你银瓶儿姐姐去,就说二太太因为这件衣裳要打于小青呢。”郑青明闻言,当即吩咐荣儿。
荣儿得令,一溜烟跑了去。
银瓶儿正在陪大夫人说着家常闲话儿,打算着仲秋节送礼的事,听荣儿这一回,立起眉毛,便有些气恼起来。
大夫人便冷笑道:“她这哪里是打于小青呢,分明是打我的脸。银瓶儿你去告诉她,就说我说的,原是我这个做主子的赏错了东西,平白给二太太没脸,只管打,打死了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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