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早起伺候着大老爷更衣上朝,大老爷的袖子一抖,掉出个东西来。
大老爷心粗没注意,大太太倒是瞧了个清楚,金光灿灿的像是个首饰什么的。
眸光遂是一紧,却不露声色,伺候大老爷出了门,方才亲自蹲在地上秉烛寻了半天,找出这首饰来,借着烛光端详半天,终于认出是家里哪个的耳坠子了。
不由气的面白眼乌,跌在椅子上喘粗气。
茜草打着呵欠进来,要伺候她更衣梳洗,见她这模样,唬了一跳,瞌睡也唬没了,小心翼翼的过来,伸手给她捏着肩,轻声问道:
“太太,老爷他,又惹你生气了?”
大太太哼一声,将手中的耳坠子递给她瞧。
茜草接过来,仔细瞧了半天,方才噫一声点头道:“二奶奶好似有这么一对儿,太太,这是哪儿来的?难不成是二奶奶落在哪里的?”
“从老爷袖子里掉出来的。”大太太浑身发着抖,牙缝里挤出句话来。
茜草猛的打个哆嗦,拼命摇头:“不能够,怎么会有这种事,不能够啊!”
“她倒是个人物,想老少统吃呢!我真是小瞧了她,原以为她一个商贾出身的妇人,没什么大见识,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软柿子,却没想到,就这么栽倒在她手里不说,竟还让她在我眼皮子底下行这种无耻之事!”
大太太怒道。
“太太,你说怎么办,她手里可有咱们的把柄呢,轻易不敢得罪。”茜草道。
“把柄?我承认它是个把柄,它才是个把柄,别以为知道点内情,就想捏了我的七寸,竟骑到我头上拉屎撒尿来了,她要真是错了主意!”
大太太恨声道。
“太太息怒,仔细气坏了身子,依婢子看,咱们还是小心谨慎为上,因为陆姨娘逃了,这些日子也没再熬过药汤给大老爷喝,万一,万一,对咱们,那可不是件好事。”
茜草忧心忡忡的说道。
大太太眯眯眼,眸光犀利恶毒。
她可不信周姝的运气那么好,只一两次就能中了招。
再说了,大老爷喝了这些年的绝育药,尚有不有生育能力还不得而知呢。
茜月端着早饭进来,大太太嚷着不饿,挥手让她端走,坐在椅子上思忖一会儿,叫过茜草来,在她耳朵边吩咐了半天悄悄话儿。
茜草答应着,自出去办事。
大太太方又叫进茜月来,让她伺候早饭,却也只是就着咸菜喝了两口奶子粥,便不吃了,洗漱打扮起来,往老太太这边来请安叙话儿。
以前她每日都是过去的最早的,被老太太叫成催命的,自从周姝嫁过来,她倒成了晚了的,这催命的便换成了周姝。
可今儿竟不同,她竟然又成了最早的,老太太尚未用完早饭,见她走进来,招呼她一起吃。
她回说自己吃过了,方在椅子上坐了,陪老太太闲话儿。
因说起家里爷们儿的事。
老太太面上露出些担忧的神色来,叹道:“你有没有听老爷说过,最近有好些弹劾老爷的奏折呈上来,有些被老爷的同僚给拦下了,可有些却是拦不住,竟递到了皇上的手里。
这真正是让人闹心睡不着觉啊,也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闹成这样。”
大太太并不懂这些朝中的政事,听老太太说,也是云里雾里的,便只是笑道:“从未听老爷说起过,这两天也没见老爷有何异常,想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罢?
老太太只管放宽心,老爷现在的职位不是样说动就动的了的。”
老太太见与她话不投机,便也不再说下去,换说些家常里短的闲话来叙。
大太太方才有了些兴致,与她一来二去的说了起来。
封姨娘怜姨娘她们陆陆续续的也都走了来,陪着老太太玩笑。
过不多久,奶娘带着欢哥儿也过来了。
老太太见了孙子,更觉开心,从抽屉里拿出些外面老爷孝敬的贡上的精致点心糖果来,哄他玩儿。
周姝倒底是没过来,竟也没遣人过来回句话倒底是什么事脱不得身过不来。
快到晌午时分,徐连凤扶着红玉,摇摇摆摆的走了来,见了诸人,行个礼,问过安,坐下来,略红着脸笑道:
”我可是来晚了,该罚。“因又见老太太正大太太封姨娘她们摸骨牌,便又笑道:
”我就认个罚,今儿老太太这银子钱我出了罢,输了我出,赢了全算老太太的可好?“
老太太闻言,便得意起来,把眼扫一眼全场,笑道:”还是孙子媳妇知道疼人,你们听听,给我送钱来了呢。这样的话,老婆子我可不怕输了,只管放马过来罢。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打两场了。”
“我说周姝,你正经婆婆可也在这儿呢,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当心她给你小鞋穿。”怜姨娘推着封姨娘,嬉笑道。
“人家可有老太太这个撑腰的,我倒也敢。”封姨娘正色道。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正闹的开心,只见寻雪绷着面走进来,走到老太太跟前,凑到他耳朵底下,说了几句话。
老太太一惊,丢了手里的骨牌,惊声道:“这是真的?”
“可不是真的,老太太,你道大奶奶为什么这么晚才过来,正是为了这件事,还是大奶奶拿了私房钱出来,赔给了村保里长,这才罢休。”
“你这孩子,发生了这样的事,也不告诉一声,这可是捂得住的?”老太太嗔徐连凤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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