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崇宗终于忍不住对这个儿子侧目,是什么时候他便如星辰般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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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些。”
码头的工人小心翼翼地搬着一箱箱的军火。
卓少倾站在船头看着,身边是英格兰贵族少女。
“亲爱的卓先生,我帮了你大忙,你回去会想我吗?”
“会的,莉莉丝。”
“噢,那我太幸福了,没见过那么英俊的东方人,你好帅,女王陛下都夸奖你。”
“这些日子,谢谢你了。”
“可惜你不喜欢我,也不会留下来。对了,你还会再回来看我么?”
卓少倾看着东方,海天相接的地方,沉默不语,他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来。
莉莉丝金色的头发随风舞动,“那你好好保重,返航路上小心。”
“当然,我会的。”卓少倾的眸中起了战火,“回去,我就用枪洗我卓家深仇,也为你破了那个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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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紧张什么,王爷说年底回来,就是年底回来。”张骆净笑笑对阿墨道。
阿墨站在门口不住张望,“可是王爷回来睡一晚,明日又得出征了。”
张骆净道:“他本是困于浅滩的鲲鹏,得风来,抟扶摇而上九万里,那云层天边,方是他的归处。”
阿墨扭头看着他,问,“可你们有没有问过他,高处不胜寒他到底又几分欢喜。”
张骆净一愣,阿墨侧头看着街角。
终于人潮轰动,王爷回来了。
这王爷稍微动动就给无数话题,什么为爱困空门,什么佛前勾搭佛子,而没多久,他于点将台说,西疆不平,决然不归!西河未勒,凯旋不算!
他不是那些个膏粱子弟,在大景需要的时候他也会弃儿女情长毅然出征,光是勇气,便足以让权贵子弟汗颜。他是桀骜的雄鹰,横行无忌不过是他们不懂他。
宫里派了轿子送他,简玉澜下轿的时候王府侍卫已经围成个圈把百姓围在外面,阿墨站在门后面等他,简玉澜心想几个月前他肯定第一个上来,如今懂得了这些人情俗事便有了忌讳,按捺着在里面等着。
简玉澜径直进了府,挥手让人关了门,阿墨才跑出来含泪抱着他,“王爷……”
“你长高了些,瘦了些,少年的眉眼长出棱角了。”简玉澜看着他的眉眼,有棱角,更像卓少倾了。
“王爷我熬了莲子血鸽汤,你补补,你在寺庙那地方也瘦了。”
莲子血鸽汤……简玉澜摇了摇头,“我在宫里吃饱了,不喝。”
拜将之后,简崇宗留他吃了晚膳,他又说了一次什么都不要,求父皇成全。而简崇宗只瞪他一眼,倒没多少反感的情绪,但也没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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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早起,简玉澜沐浴回房,阿墨摸着银白的铠甲,目带忧愁,见他回来,道:“王爷我帮你擦药吧,听说你被打了五十藤鞭。”
简玉澜点头趴在床上,不过半月的的时候,他的伤还未好,阿墨只见得鞭痕纵横,触目惊心。
“还是你好啊,那些人抹个药都笨手笨脚的。”简玉澜说了一句。
阿墨并不答话,简玉澜笑笑,“你是不是想问我勾搭佛子的事?”
“没……我也不太在意,我在意的是王爷的身子。”阿墨小心地抹药,是的,他连卓少倾都不在意问,怎么会在意这个。
“死不了。”简玉澜毫不在意,“去这几个月都憋闷死了,他执迷不悟非要来,我就笑纳了,就那么简单。”
“佛子还执迷不悟啊。”阿墨虽说不在意,可王爷说一句,他还是会舒坦些。
“他从小就在那寺庙了,既不远游也不下红尘,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一样的道理,未经险恶挫折,说出来的话谁不足取信。他执迷不悟想要渡我,可我是魔,他就知道魔头的厉害了。”简玉澜笑笑,也会想起未净光光的头拨念珠跟他说佛经的样子。
阿墨虽然觉得王爷此行可害苦了那小和尚,但此刻他更关心的是:“王爷,你此去西疆,带上我去吗?”
简玉澜看他一眼,“不带,你留着,前线哪能儿戏,一会儿你出去叫张骆净来一趟。”
一般他说了阿墨不会反驳他,可这会儿他忍不住鼓起勇气,“可是阿墨不在,王爷必定不会照顾好自己的身子,你就带上我吧,我老老实实就跟着你。”
“我说不用就不用,不准多说。”简玉澜侧头扭在一边。
阿墨不敢再说,帮他抹完药,红着眼睛下去了。
简玉澜扭头侧回来,看着桌上的铠甲,其他的地方都可以带你去,惟独西疆,他想一个人。
无关父皇让他不要带,也无关文武百官会弹劾,更无关天下百姓或许会笑话。
就是他自己想一个人去,故地重游,西疆他回来了。
卓辰平,卓少倾,你们都没做到的事,最后的收尾,由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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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骆净进来,简玉澜坐在床头,侧头问:“近日这府里内外有什么事不?”
“没什么,都很好。”张骆净道:“铺子上金闵打理得很好,宋天舒跟简玉昕貌似有些隔阂,也没什么举动,再说现在外敌当先,他们也不敢乱动。”
简玉澜点点头,又看着他,“我为男男之事被罚入空门,若不是有这战事一起,恐怕我很难再入父皇之眼。你人聪明,办事也利落,我知道你有抱负,这些日子就不想想要换个明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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