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老二的婆娘像赶苍蝇似的朝围观乡亲们摆摆手,脸上尽显不耐。
“要我说,这一大家子是真不做人,把人一个好好的娃儿折腾成啥样了,今日祁誉肯定是记仇了!”
有乡亲转身走时对着身旁的熟人叽里咕噜说了句。
“王来顺你说谁一家子不做人?你是人的话,咋不见你给那小杂种一口饭吃一件衣穿?”
祁家老二的婆娘瞬间化身泼妇,一脸刻薄地盯着那位叫王来顺的男人背影骂骂咧咧:“坐着说话不腰疼,竟然管上我老祁家的闲事,有病就去找村东头的老李头给看看,别一出声就乱喷粉!”
村东头的老李头是给牲畜看病的,而且看得不咋地。
被祁老二的婆娘辱骂,那叫王来顺的人欲回嘴,但被走在身旁的熟人拽住胳膊:“走了走了,和那种不通人性的有啥好说的。”
这人声音低,祁老二的婆娘自然没听见,也就没针对性地唤人咒骂。
村长这时看向祁老二:“管管你婆娘,不然就她那张嘴迟早得惹出祸事!”背着双手,村长临走之际,又深望祁家三兄弟一眼:“你们会后悔的,不信你们等着看好了。”
望着村长离去的背影,祁老大的脸色看不出喜怒,一声不吭便往院里走。
“大哥,老四今个闹的这一出,你究竟是咋想的?”
祁老二追上去,张嘴问祁老大。
祁老三紧随其后:“二哥问的也正是我想问的,大哥,咱们真就这么和老四断了亲缘?”
“那你们想咋?”
祁老二祁老三跟着祁老大走进大房屋里,没等站定,祁老大转身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祁老二祁老三懵逼:“……”
半晌回过神,祁老二吞吞吐吐说:“大家毕竟都是兄弟,老四他应该不会来真得吧!”
“你家娃儿被亲兄弟的婆娘和儿女在家欺负,而做兄弟只是在旁看着,任由婆娘儿女作恶,你知道后会怎么样?”
祁老大沉着脸问祁老二。
“我……”
祁老二嘴里迟迟不见有后话道出。
“老三你呢,你会怎样?”
祁老大又问祁老三。
“我这一房做啥都是跟着大哥二哥你们两房来的,你们会怎么做我就会怎么做。”
从这话中不难听出祁老三是个滑头。
不知所谓地瞥眼祁老三,祁老大抬手在脸上重重地抹了一把,开口:“事情已经这样,不是咱们后悔就能解决的事,既然老四把话说到那了,咱们便只当没这个兄弟。”
祁老二却吭哧说:“那万一老四日后发达了,咱们岂不是沾不上半点光!”
一想到不能沾兄弟祁誉的光,祁老二禁不住一阵肉疼,嘴里继续嘀咕:“老四的气色和今日回来身上穿的,
比五年前看着还要好,没准他有遇到啥贵人相助,日后真混出个人样来,咱们岂不是亏大发了!”
“这是后悔了?后悔近三年苛待老四的娃儿?!”
祁老大凝向祁老二:“可你得记住了,后悔没啥用,得想着老四不会记仇,要不然,等老四哪日在外面真混得有头有脸,没准会回来找咱们不痛快。”
“应该不会吧,老四刚才走之前有说不会再回村里。”
祁老三猛不丁冒出一句。“都是我那婆娘和大嫂三弟妹的错,他们干嘛要和一个小娃娃过不去,还教唆家里娃儿欺负睿睿,
现在好了,那三个婆娘害得老四和咱们兄弟仨离了心,全是她们这些臭婆娘的错!”祁老二确实挺后悔爹娘死后,
他这个做二伯的不作为,由着婆娘苛待侄儿,由着儿女欺负小祈睿,可祁老二也知道兄长说得没错,现在后悔啥用都没有。
“他二叔你说啥呢?啥叫是我这做大嫂的错?是我叫你媳妇糟践老四家的娃儿的?”
祁老大的婆娘在门外站着,一听到屋里祁老二说的,气呼呼地走进来,冲着祁老二便开喷:“牛春华就是个搅家精,
她又是在我耳边吹风,又是在老三媳妇耳边吹风,说啥咱们各家本就娃儿多,再多养祈睿一个,日子甭想过了。
这前有你婆娘吹风打头阵,我这做大伯母的又不蠢,祈睿在你家吃不好,难不成还要我大房给他吃好的?”
说白了,祁家这三房是看样学样,当然,首恶的确是祁老二的婆娘。祁老大家的只能说是耳根子软,祁老三家的则是随波逐流,不想自家独独吃亏罢了!
毕竟多养一个娃儿,不仅仅只负责一日的饭食,还有换季时要穿的衣服,及到了年龄送去上学的学费。
三房有三个娃儿,她总不能为旁人的娃儿,亏待自家娃儿,所以,二房和大房是咋做的,她就咋做,反正不是她起得头。
祁家人如何窝里闹腾,陆向北不知,也不想知道,他抱着儿子穿过村道,走向村口,途中,在一家住户院门外遇到一高中同学,
对方当年没考上大学,后面又连考两次,同样没达到录取分数线,终只能放弃高考,在县城一工厂找了份临时工做着,
约莫过去两年,这位高中同学看有人摆地摊卖服装赚钱,便打听到渠道,跑南方进货,还别说,折腾几年下来,
如今在县城是有房有门面,小日子过得村里人人羡慕不已。五年前闻知昔日大有出息的同学祁誉被判刑,
这位老同学从不信到得意不过相隔片刻工夫,今日意外看到祁誉(陆向北)抱着儿子祈睿自眼前走过,少不了喊住人假意寒暄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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