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满是震撼的望着在场中纵横睥睨的京营骑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威武的骑兵。
“这怎么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
李自成自从跟随高迎祥起兵以来大仗小仗打了上百次之多，平生遇到的名将也不知其数。
从孙承宗开始，在到洪承畴，再到擎天巨柱孙传庭这其中经历的兵马何止百万，但是从来都没有遇到这样让人恐惧的骑兵。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上啊，上去杀了他们。”
“孙传庭我都杀了，他们再厉害还能比得过孙传庭。”
“上，杀了他们。”
李自成忽然癫狂的嘶吼了起来，双眼之中满是凶光，脖子上的青筋毕露，整个人的面孔都有些狰狞了。
这战斗力超出太多了，反而让一直在南方和京城附近活跃的李自成有些不相信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要不是九边重镇抽不出人，灭他真的易如反掌。
而王成手下的明朝京营骑兵可是按照当初朱棣南征北战，追逐大漠的时候的明军模板复制出来的，甚至还有所加强。
所以，李自成跟他的手下们全都在这一刻疯癫了起来。
他的话音刚落，站在边上的袁宗第便长身而起，一脸愤怒的吼道：
“我去杀了他们。”
说完，袁宗第便带着自己的亲兵挥舞着钢鞭向着王成的方向杀了过去。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袁宗第带着自己的兵马对向的冲向了王成的队伍，但是双方巨大的实力差距下，袁宗第连个浪花都没有泛起来。
“啊，狗贼，我与你势不两立啊。”
李自成看着袁宗第被王成一铁锏打碎了脑袋，目次欲裂，整个人站在原地双眼圆瞪的怒吼了出来。
双眼闪过一抹凶戾之色，李自成指着王成爆吼道：
“谁去诛杀此獠？朕封他镇东将军。”
“我去。”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李自成手下的贺锦和党守素便转身离去，带着自己的亲兵向着王成的队伍冲了过去。
但是，这次一盏茶的时都没有要到，李自成便是惊恐的看到自己的两员大将再次淹没在赤色的洪流中。
“啊。”
李自成再也忍不住的怒吼了一声，忽然双眼一黑，感觉到一股锥心的痛，这些人全都是他起兵之时就跟随的‘老八队’弟兄，加上之前的郝摇旗和刘宗敏，他竟然在这里损失了五员大将。
周边的人也是悲愤异常，但是他们的眼底深处还是闪过了一丝恐惧，眼前的情况在呆下去必死无疑。
“陛下，此处已经不安全了，赶紧逃吧。”
“这个明狗已经奔着这里来了，我们赶紧走吧。”
“挡不住了，我们的人不善夜战，根本挡不住啊，还是赶紧离开吧。”
但是，李自成现在已经对王成恨之入骨，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双眼通红的看着远处的王成，恨不得生啖其肉。
“我不走，我走了，这几万人就没了啊。”
“人没那么容易死光，等过了明日白天收拢溃军再战啊。”
“没错啊，过了今晚，我们还可以再战啊。”
正此时，所有人都看到上万骑兵陡然变阵分成左右两路硬生生的凿进来，直接敲碎了正面的防御，对着三万军队组成的人海展开疯狂的撕扯。
陡然的混乱让命令无法及时层层传递下去，混乱逐渐扩大，三万人的军阵犹如巨大的山体开始崩塌，成建制的队伍一个接着一个的溃散。
“中军完了。”
大旗下面，李自成痛苦的闭上了眼，产生了想要逃离此处的想法，眼前的战事太过于惨烈。
马蹄飞旋，穿透杀戮，俯瞰整个混乱的战场。
原本的赤色洪流此刻徒然的又分成了数支队伍，泥鳅一样的将大顺军营中交织穿插，将拥挤、密集的中军分割成了数块。
所有人都已经杀疯，人杀人、人杀马、大明杀大顺，大顺杀大顺，此处宛如人间地狱。
鲜血都将坚硬的地面泡的发软了。
不久之后，溃散开始出现，边缘的队伍首先开始逃离冲向荒野。
一切都已经完了，李自成的中军彻底的溃散了。
忽然，远处传来了一声爆吼：“李自成休走！”
众人一惊，却见王成在距离他们的千米之外的人群中左冲右突，不断地向着这个地方冲过来。
隔着老远，王成目光之中的杀意都让他们所有人心头胆寒，两腿发软。
“快走，走，快走。”
“快走，先暂避锋芒。”
所有人再也不在耽搁立刻将李自成推上了马背。
接着，一群人护卫着李自成仓皇的冲出了营寨，向着后营的方向冲了过去，瞬间没入了周边的黑暗之中没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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