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照射的整个平原大地好像蒙上了一层血光，配合着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息，让此地看上去分外的妖异。
地面上，无数的尸首已经被打扫干净，整齐的摆放在了一起，根本不分大明还是大顺。
一群人正在死去战士们的身上倾倒着火油，准备彻底的火化他们，同时祛除这里的血腥味道。
周围则是被俘虏的大顺军士兵们，正在卖力的撒着石灰粉，做着除疫和防火的准备。
站在一处高坡上，王成看着这一切，面上无喜无悲，身后的披风微带着冰凉。
“腾腾腾。”
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甲叶碰撞的声音，张辽走到了王成的边上，耕身行礼：“主公，战场已经打扫完毕。”
“报上来。”
“主公，此战，我军战死骑兵1781人，重伤1253人，其余人人带伤。步卒战死2614人，重伤3147人。”
“此战大顺军自李自成以下，战死五万一千二十一人，重伤一万三千伍佰壹拾人，其余轻伤无算。”
“两军皆有失踪之人，可能在千人数目左右。我军剩余能战骑兵三万余，步卒四万余人，这些兵力足以我们横扫李自成七省残余力量。”
听到这话，王成的双眼一闪，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里只要他席卷李自成所有的地盘，就能收获海量的兑换点数，实力滚雪球一样的壮大。
正此时，原野之上一帮人已经点燃了平原上的尸体，熊熊的烈火之中，飘荡起了‘无衣’之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凄凉的歌声之中，几万人的队伍顶盔管甲浩浩荡荡的向着西安城的方向冲了过去。
……
与此同时，京城。
自从李自成退兵之后，整个京城的人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城门口全是为了生计奔波的人。
正此时，一记背着硕大包袱的快马踏破了京城的宁静，风驰电掣的从永定门冲进了城。
“洛阳大捷、洛阳大捷……”
“金吾大将军大破逆贼十余万，叛贼李自成授首！”
‘轰隆’一声，整个京城的人都被惊动了，无数人瞪大了眼睛，伸长了脖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八百里快递的背影喊道：
“死了？李自成死了。李自成死啦！”
“死的好，哈哈！死的好啊！这下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天啊！那背上的是不是就是李自成的首级？”
“大将军威武！大将军千岁！”
“……”
沿途所过之处，所有人都呆若木鸡，但是紧跟着就狂喜了起来。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捷报一路畅通无阻，风一般的冲进了紫禁城，马不停蹄的冲到了乾清宫太和殿之中。
“捷报、捷报，大将军一战攻灭李自成大军，阵斩李自成，特送首级呈现御前！”
原本正早召开朝会的众人全都在瞬间被惊到了，甚至于崇祯更是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眼之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整个都有些颤抖的喝道：
“你你你说什么？”
送捷报的官兵猛地将背后的盒子呈在手上，恭声道：“大将军阵斩李自成，送首级到御前。”
“打开，快打开。”
说这话，崇祯更是三步并做两步的走了下来，双眼向着盒子内看了过去，蓦然瞳孔放大，脸上的表情呆滞。
只见李自成面色狰狞的头颅正在里面，甚至空洞的眼睛都没有闭上，还残留着临死之时的惊骇，一股石灰掺杂着血液的味道让人作呕。
但是，崇祯好像丝毫无所觉，盯着从李自成空洞的双眼，整个人站在原地喃喃自语道：
“死了？死了。死的好。死得好！大明终于除去一个祸害啦！”
“列祖列宗保佑啊！”
说道最后，崇祯更是激动的语无伦次的扬起了自己的双手，抱着盒子猛地朝着太庙的方向跪拜了下去，满是狂喜的面色上已经泪流满面了。
李自成简直就是大明的噩梦，曾经甚至一度还差点灭亡整个大明，那是压在整个大明头上的盖顶乌云，一度让人窒息。
但是现在，崇祯激动的全身颤抖，心中好像放下了一块千钧大石，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天佑大明！”
以此同时，满殿的大臣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嘶’的一声急忙跟着跪倒了下去，口中山呼着万岁。
每一个人都充满震撼的望着李自成的人头，双眼之中满是惊骇之色，这才出兵多久，竟然就已经彻底的剿灭了李自成。
一时间，满殿的文武大臣机械的呼喊着‘万岁’，双眼望着李自成的首级，脑海中却是浮现出了王成的身影，心潮澎湃。
这声音顺着大殿传到了外面，使得外面的众多锦衣卫也跟着跪了下去，整个紫禁城也响起了万岁的呼喊声。
“万岁！”
欢呼的声音经久不息。
良久之后，整个大殿内的气氛才渐渐的正常，崇祯也平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将李自成的头颅扔给了边上的宦官，寒声说道：
“将此逆贼的首级悬挂在午门之上。同时通令天下，逆贼李自成授首，朕要重振大明的的士气。”
“奴才遵旨！”
看着小宦官飞快离去的身影，众多的文武大臣全都从地上站了起来，接着所有人的神情都郑重了起来。
既然李自成已经授首，现在就该论功行赏了。
不过所有人却在等待崇祯定下基调，毕竟王成已经是大将军了，而灭李自成这样的擎天之功足够封侯了。
但是，众人看着沉默坐在龙椅上的崇祯，却都是一愣，陛下怎么还不表态？
难道是功太大了，不好决定？
大殿内的气氛瞬间怪异了起来，安静的有些压抑，让人口干舌燥。
“陛下。”
王承恩站在边上轻轻的提醒了一下，但是崇祯却是理都没有理，反而眉头皱的更加紧了。
其实，崇祯现在有些后悔了，心中充满了矛盾，手心有些冒汗。
李自成死的太快，以至于让崇祯产生了一种不过如此的感觉，而且连带着当初给王成的权利似乎有些大了。
但是，他仔细一品顿时又觉得的似乎不是李自成太弱，而是王成太强了。
这顿是让崇祯本能的生出了警惕，眼神之中闪过一丝阴霾，李自成一死，似乎目前的王成已经没有什么能约束的了。
虽然王成还在为了大明天下奋战，但是谁知道这样的忠诚能保持多久。
尤其是，王成如此轻易的打败了差点灭亡大明的李自成，他会不会生出别的心思，比如替代李自成？
想到这里，崇祯眼中闪过一抹惊骇之色，双眼中的瞳孔猛地一缩，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后背发凉。
“嘶——”
头皮发麻之间，崇祯猛然想到，要是王成反了，谁能制住他？
必须平衡势力。
瞬间，崇祯的心中有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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