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内浮现出的画面让他瘆得慌，他平生第一回这么痛恨自己过度丰富的联想力。
沈南风不敢细想，却又老是忍不住去想，气得想一锤子敲晕自己。眼见又要陷入睡眠困难的局面时，他听到躺在旁侧的秦北程翻了个身。
两人本是背对背地侧卧在床，此时秦北程转了个方向，正对沈南风的后脑勺。
“又睡不着了？”秦北程低声问，“胡思乱想什么呢。”
沈南风忙道：“北哥，她不是在走，是在......”
秦北程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车熟路地按了几下他后颈上的穴位。
那几点指尖凉凉的，贴在沈南风的皮肤上，令他觉得蛮舒服。清亮的温度混杂着按摩带来的微妙酥麻感，使他一时忘了说话，意识也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
沈南风暗想，这男人简直就是个行走的便携大冰袋啊，还自带催眠和按摩功能的。
“我什么都没听到。”秦北程轻声哄道，“睡觉。”
昏昏沉沉间，沈南风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逐渐被重新拉扯回了深眠之中。
168.
翌日清晨，两人洗完漱、吃罢饭，便早早地出发了。
暴走了三个来小时，他们终于赶在晌午前到了昨天那处地下停车场的出入口外。
约定好的地点候着一辆破败的警车，车顶的警灯没了一半，连侧身蓝黑色的“POLICE”漆字都掉得七七八八了。好在车轮和前头车尾都几近完好，并不影响使用。
屠苏坐在驾驶位，长发披散下来垂至胸前，虽是仍旧穿着夹克衫和牛仔裤，却不同于昨日盘发的飒爽利落，别有一番成熟女子的风韵，令沈南风下意识地多瞅了两眼。
她摇下了车窗，左胳膊肘抵住窗沿，右手随意地把在方向盘上，潇洒而大大咧咧地坐着。稀粥则乖乖地呆在副驾驶位上，已系好了安全带，见他们来了，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沈南风和秦北程二人各自开了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秦北程坐上车后，第一句话是问屠苏：“你开车？”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偏头对沈南风说了第二句话：“系紧安全带。”
沈南风见他的神色有几分凝重，心中还有点困惑。但等警车发动后，过了不到两分钟，他就明白为什么秦北程要特地嘱咐他了。
看着车窗外以光速倒退的沿街风景，体味着比电梯升降、飞机颠簸时更强烈的失重感，沈南风才相信，传说中的秋名山车神是真实存在的。
一辆破得直掉渣的警车，竟然可以完成立起来贴着墙根跑、360度空翻大旋转等一系列超高难度动作，之后还能四轮落地接着玩跑酷。
如果车会说话，沈南风简直都要怀疑，这辆旋转跳跃不停歇的破车，此刻正在边跳桑巴边唱嗨歌。
169.
梅花区A街21号，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宋依晴生前的家，也是她自杀的地点。
这个主题世界内的空间太广阔，没人认识去那儿的路，但好在车载导航还算顶用，途中一直叽叽喳喳地指引着他们前行。
然而，不晓得上一个开这辆车的人是不是个广东人，导航的语言被设置成了粤语男声，还愣是换不了、关不掉。
拜屠苏的车速所赐，原来要多绕几个大弯、花去近两个小时的路程，他们只用了五十多分钟便到了终点。
屠苏的车技属实牛得没话说，集花式炫技、稳如老狗和极限速度于一体，拿去干杂技表演之类的工作都绰绰有余——除了让车上的人太遭罪外，没别的毛病。
所幸在主题世界内用不着讲究交通规范，也没必要时时刻刻留神限速。要是搁现实生活里敢这么玩儿，早就被一众交警追在屁股后面围堵了。
170.
下车时，沈南风仍是头昏眼花、阵阵反胃，两条腿都是软的。
秦北程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但因不是初次体验，总体上没多明显的反应，还能在他差点坐到地上时伸手稳稳地捞他起来。
“加强锻炼吧。”秦北程的语气带着点调侃，“以后比这更刺激的有的是。”
沈南风没精打采地点了点头。“屠苏她以前是开什么出身的？挖掘机还是跳楼机？”
“这个我不太清楚，等哪天有空时帮你问问。”秦北程居然一本正经地回答了他这明显是吐槽的话，也不知是懒得开玩笑，还是存心逗他，“她倒是挺爱飚摩托的。”
作为罪魁祸首的屠苏照旧精神得很，而稀粥由于是一路睡过来的，并没感觉太不适，只是迷糊了点儿。
沈南风看着活蹦乱跳的她们，觉得二十五岁的自己被衬托得比五十二还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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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力差别明示攻受（猥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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