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1.
或许是由于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在主题世界里时,沈南风总是很难睡熟。
但在秦北程的帮忙下,他不多时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尽管仍旧算不上是深度睡眠,但入睡的速度总归是比平时快出许多。
是夜,半梦半醒间,沈南风似乎听到了几阵野兽的嚎叫。
那叫声隔得有些远,听上去不太真切,但其间的撕心裂肺之感却不难辨别出来。
究其声音,既像悲苦的呜咽,又似压抑的嘶吼,犹如一只被困于囚笼的狮子,在竭尽全力地表达着自身的愤怒,并试图向远方的同伴呼救。
这嚎声是从哪传来的?沈南风不解。
古墓里怎么会有野兽,还能生龙活虎地叫唤?
可在睡意的支配下,他满脑子都是浆糊,也就来不及做更细的思考。
642.
一整夜很快便安然地度过了。
再睁眼时,已是进入这个主题世界后第三天的早晨。
临出发前,沈南风问秦北程:“北哥,你昨天夜里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秦北程面露茫然地摇了摇头。
显然,他的睡眠质量是一如既往的好。
沈南风也不确定当时是不是自己做梦或是睡糊涂了,只好作罢。
“我昨晚一直在思考那个规律的真假性。”他说,“现在正好验证一下。”
“?”沈南风不由好奇,“什么规律?”
“抵达中心点大厅的捷径。”秦北程说罢,对他伸出手,“手给我。”
643.
沈南风:“......?”
验证规律就验证呗,要他的手干嘛?
虽然黑人问号脸,但沈南风还是顺从地将右手朝他的方向递去。
秦北程并未做出什么肉麻的、越界的举动,只是莫得感情地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仿佛在抓一根没有独立行走能力的棒子。
“闭上眼睛。”秦北程又令道,“一会儿只管顺着我引的路走。”
644.
沈南风有点无奈。
他发现秦北程这人有个毛病——除非万不得已、迫在眉睫,他永远都不喜欢在证据尚未确凿的情况下,对某件事下定论,更不愿对旁人张口说起。
光是不愿意及时说倒也没什么,可最要命的是,这秦大佬还是个行动力贼强的主儿。
大胆设想,小心求证;勇于尝试,永不止步。
在与世界机制硬刚的边缘兴风作浪,不是正打算试探,就是在正要去试探的路上。
于是就苦了跟在他身边、企图抱大腿的菜鸡们,只能一头雾水地跟他一起到处瞎跑,像只没头苍蝇似的东闯西撞,等到结果揭晓才能弄清他究竟想做些个啥。
但沈南风按捺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好奇心,依旧马克思主义乖巧地听话办事了。
645.
沈南风紧紧地闭着双眼,任由秦北程牵着自己离开初地点所在的墓室。
紧贴着墙根走,左拐,左拐,左拐,再左拐。
往前走了一段直路后,右拐,右拐,右拐,再右拐。
在沈南风快要被绕得晕头转向之时,秦北程终于停住了脚步。
“好了。”秦北程松开了他的手腕,语气里带了几分轻松,“看看吧。”
646.
沈南风依言睁开眼。
他这才发觉,自己与秦北程两人,已在不知不觉间走入了那间门室开阔的厅堂。
而此刻正伫立于他面前的,正是那只体积庞大的斯芬克斯白石像。
斯芬克斯仍然以固定的趴坐姿势被禁锢在厅内的中央处,石质的身体没办法自由行动,唯有那活体的、长着毛发与皮肤的头颈在轻微地晃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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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办到的?”沈南风愕然,忙问秦北程,“你说的规律,就是刚才那套走法?”
秦北程“嗯”了声,指了下狮身人面兽雕像的底座,示意他去看那里。
沈南风蹲下/身,目光沿着半活石像的底盘逡巡了一圈,才在边角的地方找出了端倪。
那一隅镌刻了数个极其细小的图标,内容共分为四排,从上至下顺次排开。
第一行刻了只人眼的图案,瞳孔的位置被画了个大叉;第二行是四个指向标,齐齐指向左侧;第三行则正相反,是四个向右的指向标;最后一行最简略,只画了一个圆环。
“昨天下午临走时才看到的,想着等验证过是不是我猜想的意思后,再告诉你们也不迟。”秦北程慢条斯理地道,“最下面的那个圆,我猜是在隐喻‘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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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风:“......你是说,因为‘圆’与‘原’同音,所以在暗示‘原点’?”
秦北程点了点头。
沈南风:“......可是这座墓,难道不是设定在古埃及背景下的吗?”
沈南风:“你确定古埃及人的中文讲得那么好,还会玩谐音字的梗?”
秦北程:“......”
秦北程:“但这次穿越进来的玩家全都是中国人,世界机制肯定也会调节成中文模式啊。”
沈南风:“......”
这未免也太高级了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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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论如何,他们都对这四排伪象形文字的含义达成了共识。
闭上人的双目,先向左拐四次,再往右拐四次,就能回到原来的地点。
这个“原来的地点”,八成是指玩家们各自在进入世界的那一瞬所处的最初降落地。
对有初地点的人来说,便是重回初低点;对无初地点的“自由人”而言,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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