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姨刻意的隐瞒反而是引起了几人的怀疑，如果说坦荡直言不知道白/粉的事情大家或许便也不会联系到她的身上。
不过也是谢了她的做法，经过一晚上的调查，这才知道原来杨姨曾是王九的远亲，后来由于各种原因被驱逐出了家族，而她怀恨在心在王大哥提出杀害王九的计划后虽然有过犹豫但终究还是没能抵得过心里的仇恨，接受了王大哥的提议。
这便有了几人共同犯罪的事情。
又回答了一些监视人所提出的问题，查缺补漏的把刚刚叙述之中没有提到的东西都给补齐了。
监视人满意地点点头，从答题开始就严丝合缝的嘴角这才有些惊悚地勾起一个弧度，他说道：“好的，请稍等。”
周岁笑了笑，趁着监视人转身处理答卷的时间望向了右侧。
答题期间出现的属于吸血鬼的压迫感已经消失，刚刚隔壁房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眉头动了动，不过大概猜测到祁霁面对的监视人是谁了。
十分钟很快过去，傅水通过光脑告知他们十人已经通过了森镜的测验，可以将意识脱出。
副本结束的那一刻，所有的建筑物都消失了，周围黑茫茫的一片仿若黑夜。不过这并不影响大家对于即将脱离副本的好心情，叽叽喳喳了一会儿这才有点舍不得地从森镜之中脱离。
森镜之中的时间流逝和现实世界不同，虽然副本里面过去了五天实际上现在只是周岁几人进入森镜当天的傍晚。
好歹也是躺了七八个小时，周岁扭了扭僵硬的脖子，脑中突然出现一阵电流波动声。
“同化进度百分之十。”
周岁歪着的脖子一顿，继而才继续动作。
又出现了，是上次在异能测验第一关所听到的机械女声。她想到。
“祁霁去哪儿了？怎么一会儿功夫人就不见了？”
“没有吧，我刚刚最早出来的，好像他的实验舱就是空的，会不会是还没出来？”
……
刚刚想着那个奇怪的女声，周岁这才注意到第一个实验舱是空的——祁霁早就离开了。
糟了。
周岁愣了几秒，脖子也顾不上松了，大步跨出了实验舱往外赶去。
“周岁你去哪儿啊？晚上一起吃饭不？”向思冰问了一句。
“我有点事情先走了，你们去吃吧，玩儿得开心。”
周岁朝后摆了摆手接着通过走廊末尾的传送直接到了十层。
现在是傍晚五点三十分。
安戈洛的课程在下午四点十分统一结束，这一层是专门的监控室，平时本来就鲜少人来，这个点连个脚步声都听不见。
“言啾？”周岁尝试性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刚刚出实验舱的时候，言啾还搭了几句话。
看来傅水的确是在这一层。
正愁着要不要每个房间看过去的时候，“哐当”一声巨响，周岁连忙抬脚循声过去。
终于在1007室找到了她想要找的人。
周岁刚一探头，便看到祁霁沉着个脸，眼珠子又变成了暗红色，脖子上的青筋都快跳出来了。
他挥着拳头朝傅水脸上招呼过去，傅水也没躲，整个人就像个人偶靠着祁霁揪着的那点衣服软趴趴地站着，嘴角还带着笑。
傅水脸上已经挂了彩，显然二人已经在这儿好一会儿了。
“回答我！”祁霁低低吼了一句，言语间是压制不住的躁动，像一只小兽。
虽说傅水这人确实嘴欠了点儿，可也不是一个没把门儿的。
而祁霁虽说生气起来是暴躁了点，可大多数情况都是一副冷冰冰的状态。除了第一次过来外，周岁也没见过祁霁怎么真正发过火。
这个时间点能够在他雷点上蹦迪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他父亲的死因。
“说话！”祁霁拎着傅水衬衫的手紧了紧，声音又低沉了几分。
傅水的脸有些泛红，他觉得好像喘不过气来，低低笑了一声，“这么急做什么，我们好好说话。”
祁霁顿了顿，目光一敛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又凶了不少，瞳孔的颜色也正在淡化。
他拎着傅水往上头提了提。
傅水闷哼一声，整个人被掼在了墙上，他咳嗽了两下却不作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人笑。
画面有些渗人。
周岁抿了抿唇想到。
祁霁微微躬了身，四目相对，“你知道的，我没什么耐心。”
“恩？”傅水终于开了金口，不过一开口又是气死人的话，“好巧，我也是，不然我俩拜个把子，我不嫌弃你年纪小，咱们就来一个忘年交怎么样？”
祁霁冷漠直起身，周身萦绕着一团黑气，他手中的拳头攒了些异能准备再次朝傅水挥去，却在半空中被拦了下来。
“松手。”他头未回，对周岁冷硬说道。
周岁这才发现祁霁身上的温度冷得吓人，如果现在不拦着他，过个几分钟估计就要变成吸血鬼的本体把这整栋楼都给掀了。
“你冷静一点，这里是学校，有什么事情出去处理，万一有人过来看见怎么办？”
第一他的身份是吸血鬼，第二殴打教务人员，这两项叠在一起够他受的了。
祁霁似有所动手上的劲儿小了一点像是卸了力。
周岁松了一口气，撤下了手。然而下一刻一道拳风从耳边掠过，快到她都来不及反应。
傅水被这拳掼到了地上，撑着身体咳了几下，带着血丝的痰水溅出。
他捂着胸口大口喘息着。
控制室中没有开灯，周围只有光脑运行的白光。
祁霁垂眸看着地上的人，他背对着周岁，只有侧脸有一道微弱的白光照着，瘦削的棱角使得整个人阴狠了几分。
“傅水，最后问你一次。当年你是不是就在场？”他突然冷静下来，冷静的像是暴风雨前的最后一刻。
怕傅水真给喘背过气去，周岁一边防着祁霁再动手，一边抓过桌边的水瓶蹲下给他灌水灌了几口。
过了十几秒，傅水这才缓了过来。
他的那双桃花眼微微眯了眯，对她笑笑，“谢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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