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可以抱你。”
贺栖淮瞪大双眼,同样怔怔地看着程寰关上窗,将所有风雨喧嚣隔绝窗外,而室内,音乐声依旧模糊,灯光温柔。
这句话他五年前也说过。
那时的贺栖淮也是这般脆弱到毫无防备,他瘸着腿,从楼梯上仓皇摔下。程寰接住了他,说“我可以抱你”。
而且他真的,说到做到,抱了贺栖淮一路。
往事历历在目,塞得贺栖淮的脑子快要炸掉,他转身想逃,却晕头转向。
他没走出五步,就被程寰一把抓住。
那人从身后一把抱住他,温柔地、又充满侵略性地,将他整个人环在怀里,鼻尖凑近他耳畔。
眼前瓷砖冰冷,身后炙热滚烫。
一首歌结束的空档,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贺栖淮愣了一秒,又一秒。
紧接着,他强压住那份想回抱住程寰的冲动,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将他推开:
“滚!”
警察毕竟还是警察,贺栖淮深知程寰的身体素质不差,自然不会顾着他,这一推不说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却也没放水。果然,程寰被推开了半米,眉头紧蹙。
“程寰,我警告你。”贺栖淮强压着内心一阵又一阵绞痛,义正言辞地说:“五年前你怎么走的,我一清二楚。”
“卡我已经还了,除了那次栖湄出意外,我一次都没用过。”
“程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回国,为什么会跑去南城大学当栖湄的讲师,我只希望你,别再来招惹我了!”
贺栖淮重新回到水池旁,用手往脸上浇了一大把水。
他狼狈扶着墙,头也不回地朝大厅那边走去。
“五年前。”
程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在嘈杂声中清晰又坚定,可贺栖淮依旧不愿意停下脚步,他不想听,他怕他会后悔:
“五年前的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贺栖淮的人生已经这样了,他何苦再让自己跟高攀不起的男人纠缠不清,给未来徒增烦恼呢。
“栖淮,我从来没有想过抛下你。”
“我一直很爱你。”
他听不见,起码他假装听不见。
贺栖淮在夜总会长长的走廊上,落荒而逃。
……
与此同时,南城市郊,某省道上。
大雨倾盆,能见度极低。
这种天气显然不适合开车出行,晚上十一点又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需要通过此路往返市区与城郊的打工人们早已安然待在家里进入梦乡。因此,省道上的车流极其稀少。
一辆破烂三轮车载着几箱货物在风雨中坚持行进着,车轮咿咿呀呀,嘎吱碾过路面上的碎石和被风吹落的树枝。
“妈卖批,嘞个天气,少午还是大太阳,哪个晓得黑了这雨鼓到落,看都看求不见,嘿烦。”
黑皮肤的中年司机嘴里叼着一根烟,边开车边大声用方言咒骂该死的天气。车内烟雾缭绕,环境极差,他自顾自抽着烟,仿佛压根没注意过副驾驶座上还有个婴儿。
坐在副驾的妇女却好脾气地低着头,不说话也不动弹,丝毫没有南城妇女那股暴躁劲儿。
六月末的天,虽然下着雨,她这一身大衣也未免太厚重了些。她用大衣衣摆遮住婴儿的半边小脸,襁褓中的孩子默默握紧小拳头,睡得很香甜。
“吱呀——”一声,破三轮突然来了个急刹车,车内一阵剧烈颤动,轮子在泥泞里打了个滑,险些倾倒在地。
“日你妈个龟儿子哦,开你妈个掰掰车,挡老子的路。”
道路前方,停了一辆大卡车。
男人正是因为它在发泄自己的不满。
他骂得难听却也情有可原。这车不知是坏了还是司机有事走了,居然整个停在路中间。大卡车体积庞大,还是以横停的方式,彻底将男人的小三轮挡了个严严实实,怎么也开不过去。
“喂,弄啥子哦。”
男人打开车窗,爆捶方向盘,扯着嗓门朝卡车那处吼道。
无人回应。
反而是他动作太大,吓坏了副驾驶座上的婴孩,年幼的孩子从睡梦中惊醒,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雨夜里,省道上,四周静到只剩婴儿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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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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