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何栩走后。
2
周赫踟蹰了好久,才开口劝我想开点。
我反过来让他宽心:我好得很。然后给他批了假,又发了一笔奖金,让他回去好好养伤。
少了个左膀右臂,我比之前更努力地工作,几乎把全部心神都投入到公司里,每天都是最后一个出公司大楼。
但我不觉得累。忙碌的时候,我还是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总裁,有能力让所有的事尽在掌控之中。
我越来越不想下班,越来越害怕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里。
但我还是要回去。
我曾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可是食髓知味,现如今那个家,到处都是何栩的气息。
他躺过的床。
他用过的被子。
他穿过的睡衣。
我整晚整晚睁着眼,企图抓住最后一缕他残存在此处的温暖。
半睡半醒之际我总是错觉他还在我身边,我一伸手就能把人捞进怀里。
又恍然间觉得我们回到了十年前,彼时我们还是最亲密的恋人,他还能掏出一颗赤诚的真心待我。
而如今,我只能守着屋子里渐渐褪去的他的气息,硬生生捱着我一人承受不了的冷寂和孤独。
3
我试图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一个月前。
我睁着眼熬到天亮,若无其事地起床,在晨光中围着别墅外面的人工湖晨跑。
回来给自己磨上一杯咖啡,冲个澡,慢条斯理地边看新闻边吃早餐。
换衬衣,打领带,开车去公司。
就像我从来没有强求何栩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4
张禹风见我如此风轻云淡,冲进我办公室里骂我没有良心。
我说难道我要就此一蹶不振,放着全公司上下几千个员工的生计不管,只顾着自己悲春感秋吗。
我说城郊那块地,你看着去竞标吧。
张禹风说,程氏看上的那块地?
我说是,你尽力,拿下来。
5
人前我有多人模狗样,人后我就有狼狈不堪。
连着一整周不眠不休,我还是病了。
但生病了我也没有麻烦别人。以前偶尔的生病不也是自己慢慢捱吗,过不了多久总会好的。
我批文件到深夜,看着窗外连车流都渐息,隐隐的发热让我头晕目眩,肌肉酸疼无力。
我撑到了家,从柜子里翻出上次给何栩准备的退烧药,就着凉水吞了两片,裹进被子里睡下。
凌晨梦到十八岁那年,我发烧时,何栩守了我一夜。
那时候他在我旁边浅浅地睡着,我一个不经意地翻身他都能惊醒,试探我额头的温度,不嫌弃我发了一身的汗,也要贴着我的胸膛。
晨起又用他仅有的厨艺,给我熬一锅清甜的白粥。
他那时候是真心实意地关心着我。
现在也是真心实意地要跟我断绝关系。
醒来时我已经泪流满面。
我蜷缩起身体,只觉得舌根一阵阵地发苦,连骨头缝里都是冷的。
我好想他。
6
我终于约了程浅出来。
他一见面就对我冷嘲热讽:“怎么,何总抢了我们的地皮,还要特意来我面前炫耀?”
我不愿跟他废话,单枪直入:“何栩在哪儿?”
他扯出个不屑的冷笑:“您又想把人带走锁起来?”
我压下心底的不耐:“你把人藏到哪儿了?”
他抱着双臂靠在座椅上,眼中的嗔怒像是要把我吃了:“想必何总也清楚,小栩是不愿意见您,才要连夜赶着出院的。您又何必强求呢。”
我听着这个亲昵的称呼,心中躁意更盛,只能强迫自己忽略他的阴阳怪气:“你把他还给我,我把地皮给你。”
程浅这下连表面的平和都不愿装了:“何斐,你他妈还是人吗?你当我是什么?你又当何栩是什么?用来交易的玩意儿吗?你究竟有没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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