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程浅回来的那天正好是初雪。
飞机延误了半个小时,倔强地没有穿秋裤的我,被冻得瑟瑟发抖。
等了很久,程浅才推着行李车从出口走了出来。
他视线在接机口的人群中扫视了一周。看到我,他摘了墨镜,冲我灿烂地笑着挥了挥手,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我面前,给了我一个并不失礼节的轻轻拥抱。
“久等了。”程浅心情似乎很是轻快。
“没有,没等一会儿呢还。”我说。隔了这么长时间又见到他,我也难得地高兴:“欢迎回来。”
“怎么?想我了?”他弯了弯眼睛,
他的语气一反常态地温柔,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请程公子时刻记得我是个GAY的身份。我说想你那才是惊悚好吗。”
程浅也不反驳,反而说起了我的穿着:“下雪天还穿这么薄,真不让人省心、”
“习惯了。”我说。
“这么旧的围巾?”他又问,“还挺好看的。”
“恩,高中时候的围巾,以前没戴过。”我答。
“这么久了?你别舍不得买新的,回头我送你一条。”
我摇摇头:“不用了,这个暖和。”
“看你气色好多了,”程浅笑着说,“还是在伦敦过得开心吧?你那时候就不该回国……不过话说回来,只要离开那个人,在哪里你都会开心吧。”
2
我一时语塞,竟不知道如何接这话茬。
程浅回国的时候把大部分决策权都交给了冯斓,所以大概冯斓还没跟他报备过跟何斐公司合作的事情。
他甚至不知道何斐在伦敦。
更不会知道他的副总已经跟何斐熟到几乎成了拜把子的兄弟。
我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晚上冯斓给你准备了接风宴……你要不要倒时差?要不改天……”
“那怎么行,”程浅道,“飞机上睡够了,我可以通宵三天。冯斓说要介绍新朋友给我,搞得神神秘秘的。”
……新朋友怕不就是何斐吧。
我在心里默默给冯斓上了根儿香。
又仔细考量了一下晚上以生病为借口逃过修罗场的可能性。
似乎不太行。
3
果不其然。
晚上程浅就在包厢里毫无防备地对上了何斐那张对陌生人万年冷峻的脸。
冯斓没什么眼力见,还在乐呵呵地介绍:“这位是何斐何总,这两个月来我们的合作非常顺利,怎么样,算不算是个惊喜?”
“是,”程浅脸色都快拉到桌子上,咬牙切齿道:“太惊喜了。”
何斐却一如既往地对程浅没什么表情,似乎心底跟表面上一样毫无波动,还客客气气地敬了程浅一杯酒:“程总,合作愉快。”
程浅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自控力惊人,不知道费了多大力气才没把酒泼到何斐脸上。
4
这可太尴尬了。
尴尬到我几乎想要呕出来。
我安静如鸡,挑了个最不惹人瞩目的角落,捏着杯子低头喝茶,一再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把主场交给戏最多的那几位,祈祷着不要被餐桌上的暗潮涌动波及。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这两个人,谁都不会忘了还有这个餐桌上还有个瑟瑟发抖的小画家。
“既然是合作对象是何总,我自然是放一百二十个心。毕竟在国内也见过何总的手段……有多狠辣。”程浅冷嘲热讽。
“年纪大了,看不得刀光剑影,大家还是和气生财的好。”何斐淡淡道,把杯口压低,轻轻碰了碰程浅的杯子。
“何总真是,处心积虑。”程浅没有喝酒,而是不着痕迹地把杯子放下,反问他:“您来伦敦,只为了做生意?”
5
何斐看了我一眼,眼里没有半分波澜。
程浅也看了跟着我一眼。
救命!我尴尬癌要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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