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她所料,魏娥果然没把她放在眼里——当听说郑良人告状的时候,她立马拔了簪子要戳瞎郑良人的眼睛。宋鸢见状上去就是一耳光,扇得魏娥身子重重一偏,撞翻了桌上的茶水。
“良人,你说,是谁动手打你?”宋鸢冷冷地说道。
魏娥还想说什么,宋鸢柳眉一横凤眼一瞥,吓得她顿时把话咽了回去。
“回殿下的话,是彩云。”郑良人嗫嚅道。
宋鸢一瞧,见这个宫女打扮得花枝招展,想必也是受了雨露之恩的,才那样横行霸道。她越看越觉得眼熟,这个宫女好像在哪见过?
她沉思片刻,脑海里又闪现出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
交织在耳畔的呼救声,雨幕里摇晃的灯火,匆匆脚步溅起的水花——一道闪电劈开天空,映出古井边上惨白的宫墙。
原来如此。宋鸢恍然大悟。
“你的胆子倒是不小。”宋鸢冷笑道。她环视一圈,“本宫觉着,这凤栖宫该收拾收拾了——传本宫令,封锁凤栖宫,所有人不得出入。本宫倒是要看看,是不是有人敢在这,连本宫一起打?”
虽然是封锁,但为了不打草惊蛇,没有通知全后宫。在宋鸢的示意下,女官果然在南墙把和彩云幽会的人抓个正着。
“桂内监,走吧。”女官冷笑道。几个宫卫扑上来,把他摁在地上,捆起来带走了。
宋鸢坐在主位上喝茶,一副睥睨众生的样子;魏娥跪侍一旁,咬牙切齿。
“看来老祖宗的话果然不假,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本宫今日还有大收获——”宋鸢嫣然一笑,放下茶盏,转动着戒指,好似漫不经心地说道:“把这个人,和刚才那几个宫女内监一道送进内事府,拜托他们不论如何都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她预感到,这件事的轰动程度即将超出她的预料——不过她不怕。
“这么晚了啊,”宋鸢微笑道,“不过,本宫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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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居逸原本想去长福庄看看,结果在离长福庄还有几步的地方被一个卖包子的给拦住了。
“官爷下班了?买个包子给娘子吧!”
王居逸掏出荷包,一边取钱一边说道:“来三个大包子。”
“好嘞!您拿着,一共五钱。”
“好。”王居逸摸出几个铜板。“怎么了?”
“大人,您身后跟着人呢,要不要......”
王居逸背后“腾”地冒出一层白毛汗。“不用,不要打草惊蛇,叫镖师出来跟着。”
“是。”那小贩压低草帽的帽檐,忽然高声道:“您慢走啊,下次再来——”他瞥见那几人行动迅速,不扬风尘,定是练家子。他担心主子安慰,便又吆喝起来:“月上三更天,我宋老五起早贪黑,赚那个血汗钱......”
就在这时,王居逸拐进了街口,跟踪者的脚步也加快起来。收到信号的镖师迅速从一个小房子里出来,跟上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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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到!”太监一声吆喝,划破了后宫的寂静。
“参加皇上。”宋鸢立马起身行礼,谁知皇帝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走过去把魏娥扶了起来:“怎么样?皇后有没有为难你?”
魏娥正委委屈屈地起来要往主位上坐,却被宋鸢一步抢了先。
“皇后,朕让你起来了吗?”李广德冷声道。
“本宫还没起来,妾妃就要往主位上坐,是哪门子的规矩?妾身不想连累妹妹受祖宗责罚,只好自己先起来。”宋鸢朱唇轻启,冷笑道。
“真不愧是朕的好皇后。”
“皇上过奖了。”宋鸢高傲地抬起头,一副生人勿近半米毙命的模样。
若在平日她断不敢如此,但她已经收到消息,叔父早已将李旻的事情和御史台的证据一并上奏,前朝大局已定,后宫又在她的掌握之中,没什么好怕的。她使了个眼色,身边的女官翠儿便偷偷溜出凤栖宫寻找各宫妃嫔。
“皇后今日兴师动众地过来,想做什么?”李广德斜睨宋鸢一眼,拉着魏娥的手,把她拉进自己怀里。“心肝儿,受苦了。”
“妾身今日听见有人告状,总不能不管,就上赶着来了。”宋鸢微微一笑道,“为皇上分忧是妾身作为皇后的本分。”
“哦?”李广德不屑地勾起唇角,“那皇后查出什么了吗?如果没有的话,还是早点回自己该回的地方吧。”
“皇上若不着急,本宫还有个故事讲给皇上听。”宋鸢把手轻轻放在皇帝手臂上,转过头望向魏娥,“魏妹妹,一起呀?”
“皇后有话快说,不要磨蹭。”
“是。”宋鸢放下茶盏,瞟了一眼西洋钟——子时三刻。讲起魏娥那堆破事简直没完没了,只要讲到翠儿回来便可。她理了理思绪,慢条斯理地开口道:“皇上可还记得那位姓江的故人?”
空气陡然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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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居逸已经快把西市绕了个遍,他故作镇定,心里却慌乱不堪——到底是谁要追杀他?廖栩乔?仇家?李旻?皇帝?
到底是谁!
他不敢加快步伐,也不敢回头。他不能确定对方有几个人,连镖师有没有跟上来都不知道。
她突然拐进一个小道,又急忙拐出来——还是没甩掉!
乖乖,这是哪一出!
天色渐暗,他离自己家越来越近了,却没想好怎么进去——这身后还带着一群“不速之客”呢!他们越跟越紧,几乎要抓住他了——他家地方有点偏,夜里没什么人。
突然,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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