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领翻了一下笔记本对戚苗苗说：“咱们先去李栓那边，刚好顺路 ”。
开过来也就十几分钟，戚苗苗看着眼前破旧的房子和路边苍蝇环绕的垃圾堆问束领：“老城区这边怎么这么差，开展城市建设不包含这边吗？”。
“城市建设的口号就是建设美好新城，这个新城的意思就是抛弃老城重新建造新的城市，你没看见外边过来旅游的都是去新城区那边，老城有什么可看的，这边就是新华市往前数多少年的落后象征明白吗？”束领锁了车先一步往胡同里走。
戚苗苗憋着气路过垃圾堆飞奔往前跑。
束领到李栓的邻居家敲了好几户都没人，最后在一处阴凉的地方看见个摇着扇子的老太太。
老太太看见他们在旁边敲门当是在找人，举着手指着前面有个屋子对他们说：“都在那呢，摸牌呢，哎哟，这一天天的”。
戚苗苗给老太太道了谢见老太太跟没听见似的，估摸着应该是耳朵不好使。
老太太说的这个屋子是个棋牌室，门口挂着个木牌，漆掉的棋牌室三个字都要看不清了。
屋里烟雾缭绕的，气味也不太好闻，支了两张桌子，摸牌和看牌的人做的满满当当，显得屋子特别挤，四面墙上都挂了几个风扇，最里面靠墙还有一个大的落地扇兹拉兹拉的在吹。
两人一进去就闻见一股烟味夹杂着汗臭味，不知道这些人是身在此处习惯了还是压根就闻不见。
里面有人扭头看见他俩是不认识的，又转过去看牌了。
今日两人出来没有穿警服，戚苗苗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看着束领。
束领拍拍最外边看牌的人拿出警官证晃了晃说：“警察，来问点事儿”。
被拍的那个人拉拉坐在里面的人对他说：“老邓，这俩警察来问事儿的”。
然后热热闹闹的棋牌室瞬间静了下来。
被叫老邓的人是个四五十岁的胖子，看见他俩忙拍拍手站起来：“来来来，警察同志，是问李栓的吧，我们都是街坊邻居，你问吧，都知道都知道。”
旁边有人给他们让了两个凳子，最里面那桌的戚苗苗还看见个阿姨往桌布底下藏钱。
“大家别紧张，摸牌我们不管，别紧张。”戚苗苗伸出手掌向下做安抚状。
大家听了气氛又活跃起来，只是没打牌了。
束领没坐下就靠在门边说:“关于李栓的事，之前我们有同事也来问过吧，今天不挨着找大家，大家有什么想说的可以一起唠一唠，毕竟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了。”
之前往桌布底下放钱的阿姨先说：“害！这事大家也都知道，李栓这个人孤家寡人一个，之前养个儿子后来也跑了，偶尔也跟大家摸牌，不过他爱喝酒，喝了就睡的时间倒是挺长”。
有人接话：“他那儿子按我说啊，就是李栓给打跑的，喝了酒就打孩子，半大小子能不跑吗？我看要是不跑啊，早晚有一天被打死。”
大家听了这又七嘴八舌的议论李栓打孩子的事情。
戚苗苗就问旁边的一个大叔：“不是说失踪了吗，怎么听大家的意思是自己跑的啊”。
大叔本来要点烟，估计是因为戚苗苗在跟前，又从嘴里把烟拿下来说：“没有失踪，是自己走的，前几个月还在工业区那边有人看见了呢，这么多年就在咱们新华市，没出去过。”
“哎？亮亮爸，你哪听说的”。
被称为亮亮爸的大叔对问话的说：“我那个小舅子不是给饭店送消毒餐具的吗，一天围着城哪都跑，见过李贺好几回了”。
李栓的儿子叫李贺，是暂时被组里列为嫌疑人。
“那照大家这么说，李贺应该特别恨李栓吧”。不知道里面有谁又抽了烟，束领靠在门口都闻到了，不动声色的又往外靠了靠。
“哎哟!哪有什么恨不恨的，李贺虽说是抱来的，但是生他的那家不远，李贺小时候还来看过他，李贺两头都不亲，李栓从小一打他就跑，是在这胡同里窜大的，当时跑的时候李栓都没有找过他，大家都知道，这肯定是回亲爹那去了呗。这种哪有什么恨不恨的，打小就注定了的”。藏钱的阿姨说道。
“再者说了，这不是连环杀人案吗，都死了好几个了，那李贺明显跟别人也无冤无仇呀”。
戚苗苗逆着光看一眼束领摇摇头，对大家说：“大家怎么知道是连环案件啊，这没有真凭实据是不能这么说的”。
“姑娘哎，这又不是瞎说，事情一出来朋友圈到处都是说这事的，酒馆老板的尸体抬出来的时候还有人拍到视频了呢”。
“是吗，王大姐你给我看看，吓不吓人啊”有人好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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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见也问不出来什么，戚苗苗和束领一起走出了棋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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