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登记，现在做假证的到处都是！万一你是个假的，谁担这个责任？”门卫大爷非常铁面无私，肖律只好亮出身份证。
“哟，你叫肖律？”大爷瞄了他一眼，“这名字重名率可不高啊？我记得以前咱们这儿也有个叫肖律的小伙子，得有十来年前了吧？不是我说，长得可比你好看多了！”
肖律签名的笔顿了一顿，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这位大爷，此肖律就是彼肖律。
外国语戒备如此森严，要想随便流窜进来一个外来物种，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肖律轻车熟路，进了初三的楼。
初三三班今早的前两节都是所谓的“副课”，找几位学生进行谈话，也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面对这些半大孩子，肖律觉得，这个任务也绝非轻松。
武楚天、孙瑞昀、严沁君。
在帖子里被高频提及的三个人。他们是初三三班最有影响力的核心团体，班上没有学生不听他们的。武楚天人高马大，是班里的体育委员；孙瑞昀个子小，力气不占优势，但头脑聪明，稳居年级前三名，算是个惯常以智取胜的人物；而严沁君好像哪样都不占优，但就是没有很弱的地方，在班级里威望很高——肖律觉得，这小子的优势，大概就是长着一张吸引小姑娘的坏小子的脸。
可无论那些言论说得再玄乎，在肖律看来，这些不过都是半大孩子，中二病还没治好，有些什么小九九，大概也能一下看清楚。
“别紧张。”肖律推开教师办公室的门，“各位同学，今天我就是想跟你们聊一聊裴晗的事。”
“我们和裴晗不太熟。”
三个孩子坐成一排，正对着肖律。最右边的小个子率先开口，看不出太多的胆怯和慌张。
“嗯，裴晗是转学生。”肖律点点头，看着这个小个子，“孙瑞昀同学，你是班上的学习委员，之前你们的班主任曾让你和他结对子，辅导他学习，有这回事吗？”
孙瑞昀微微吃了一惊，看了一眼桌面，很快就抬起头来：“嗯，有这回事。”
“那你们接触可就不少了。”肖律努力拿出比较温和的笑容，“有人说，你曾多次辱骂他，说他是个笨蛋，蠢货，有没有这回事？”
孙瑞昀一张小脸煞白，矢口否认：“没有！”
他昨晚可是来来回回将帖子研究了好几遍，上面只是含含糊糊地说到了他们欺负过裴晗，但具体怎么回事……
“我说了别紧张。”肖律脸上是不变的温和的微笑，“越急着否认，越是此地无银。孙同学，我知道聪明人呢，一般都不是很能理解其他人的感受。这个帮助后进生的工作大概也是你们班主任强行安排给你的吧？你不愿意，这可以理解，但是骂人，这就不对了。”
孙瑞昀的脸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叔叔，我大概是骂过他吧，但那是上学期的事了，我也记不太清了。就算是骂，我也是实在着急才骂的。”
不愧是大学教授的儿子。肖律扬了扬眉：“那孙同学，在那个时候，有没有注意到裴晗有没什么异样之处？”
“没有。”孙瑞昀稳定心神，“他是个乐天派，什么时候都乐呵呵的，也不容易生气……他性格还是挺好的。其实我还挺愿意和他一起玩的。”
一旁的武楚天忍不住哼了一声。
孙瑞昀很快扭过头瞪了他一眼。
这个微小的细节肖律看在眼里：“武楚天是吧？嗯，上学期你和裴晗一起上的篮球课，应该有些接触吧？”
“有啊。”这个叫武楚天的男生浓眉大眼，方形脸，很有些男子气概，说起话来也中气十足，大约是受了父亲的影响，“他篮球打得不错，就是有点儿不太会合作，喜欢自己单干。所以我们都不太愿意带他玩——实话嘛！”
“那他之前上篮球课，有没有受过伤？”肖律又问。
“嗯，不过不是篮球课，是刚开学的时候我们自己训练的，就在学校。他不小心摔着了，左手骨折了——老严也在，是吧。”
这个听起来有点老成的称呼让肖律不由得眉头一跳。他看着坐在他正对面的男孩，一双带着些许挑衅意味的眼睛正好与他的眼神直接碰撞。
“严沁君？你当时也和武楚天他们在一起吗？”
那个叫严沁君的男孩这才像活了过来：“是，除了武楚天，我，还有我们班的李钊、彭海军，田嘉……哦，还有庄凌，她是校球队经理，来帮忙，还有几个二班的同学。”
“他只有手臂受伤吗？”肖律看着这一双沉稳的眼睛，觉得里面仿佛有一片惊涛骇浪。
“他当时就喊手疼。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严沁君有点儿不耐烦，“我们就把他送到医院，医院不是有拍片儿么？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尸体左臂、肋骨等多处均有骨折痕迹，陈牧云提供的尸检报告如是写道。
打个篮球，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肖律皱了皱眉，看着面前三个少年，直觉这事情，恐怕真的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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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长越残的肖队长表示无奈。
作者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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