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收拾完了，苏秀文洗了一些水果让程轻韵端去。
程轻韵在纪時易身旁坐下，托着下巴看两人下棋。
“以前韵韵都是坐我旁边的。”程天立酸溜溜地看了自家女儿一眼，“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纪時易笑着望向程天立，抬起手。
“爸，将军。”
*
余特助很快就送了两人的换洗衣服来，程轻韵洗完澡，坐在自己床边玩着手机。
苏秀文给他们换上了新的床铺，像所有新人一样，被子上是大红的喜字，看得程轻韵都有些不好意思。
纪時易洗漱完，边接电话边推门进来，从床的另一边上来，一只手将程轻韵带进怀里。
等纪時易挂了电话，程轻韵放下手机抬起头：“我觉得你已经顶替了我在我爸心中的位置。”
“我也觉得，你爸妈好像都很喜欢我。”纪時易笑着捏了捏程轻韵的鼻子，低头吻着她的额头。
“我失宠了。”程轻韵撅着嘴，掐了一把纪時易的小臂。
“没办法，人格魅力。”纪時易也难得自恋地与她开着玩笑。
“你这个人真是讨厌死了！”程轻韵轻轻踹了纪時易一脚，支起身子关上灯。
她钻进被窝，仿佛再和纪時易多说一句就会被气死。
纪時易顺从地陪她一起躺下来。两个人都不说话，安安静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程轻韵下班前喝了一大杯咖啡，现在清醒得睡不着。她眨巴着眼睛，在黑暗中精神抖擞。
身旁的纪時易呼吸平稳，倒让程轻韵起了坏心。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慢慢碰到纪時易的睡衣扣子。
手指轻轻一拨，她解开了第一颗扣子。
“不睡觉想干什么？”纪時易睁开眼睛，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
“不干什么呀。”程轻韵想要挣脱，却被他握得更紧。
“睡不着？”纪時易问。
“嗯，我下午喝了咖啡，现在好清醒。”程轻韵一本正经地向他解释。
“亲戚走了？”
“……”
“你都上手解我睡衣扣子了，我觉得不做点什么简直对不起你下午喝的咖啡，是不是？”
程轻韵刚想反驳，纪時易已经翻身压了上来。
房间里的温度持续上升，在这个夏夜里，显得尤为燥热。
程轻韵的睡裙被推到胸.口，露出身上大片雪白。
“这里没有那个。”
“嗯，我不弄进去。”纪時易吻着她的耳垂，低声说。
“其实也没事，我大姨妈刚走，现在是安全期。”
无限绵延的吻逐渐加深，程轻韵额上冒出细小的汗。她恍惚间还在想，明明空调已经开得很低了，怎么还能这么热？
“我们家隔音效果好像不太好……”她被纪時易拥在怀里，颤抖着睫毛，声音也断断续续。
“那你小声一点？”纪時易玩味地轻笑。
不知过了多久，纪時易才放开程轻韵。她浑身无力，手虚虚地搭在他肩上。
深夜静谧安宁，偶有蝉鸣阵阵，伴随着程轻韵轻微的喘息声。
“疼不疼？”她抬起头，问道。
“什么？”纪時易贴在程轻韵脸前。
“我刚才咬的。”程轻韵伸手抚上纪時易的肩膀，声音细细的。
纪時易小幅度扬起嘴角：“还好，你也是属狗的。”
待两个人相拥着慢慢平静下来，程轻韵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纪時易问。
“我们得去外面洗澡，万一我爸他们还没睡，岂不是就被发现了？”
“被发现又怎么样？”纪時易笑道。
程轻韵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尴尬呀。”
纪時易笑出了声，他拍拍程轻韵的背，仿佛是在哄小孩一般。
“他们都是过来人，都懂的。”
程轻韵却不这样想，她现在满脑子悔恨，觉得自己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纪時易替她穿好睡裙，抱着她走出房间。走廊没有开灯，黑漆漆的，纪時易每走一步都让程轻韵紧张一分，担心下一秒程天立或者苏秀文就会出现。
她将头埋在纪時易怀里，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爸。”纪時易突然开口，着实把程轻韵吓了一跳，她觉得就在这一刹那，她的心脏快要骤停了。
“嗯，这么晚了还不睡？”刚从阳台上抽完烟的程天立带着室外的晚风走进来，看见纪時易抱着自己女儿从卧室里走出来，暗暗挑眉。
“洗澡。”纪時易也是诚实的人，诚实得让他怀里的程轻韵恨不得堵住他的嘴，让他这辈子都无法开口说话。
“去吧。”程天立笑呵呵地替他们打开走廊的灯。
程轻韵觉得，走廊的灯就像是一面照妖镜，照得她无处可躲。
“早点休息。”看着小两口走进卫生间，程天立还不忘回头再嘱咐一句。
“好的，爸，你也是。”
纪時易话音未落，就被程轻韵小声打断：“你别再说了！我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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