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故意的嘛。”程轻韵撇了撇嘴，说。
“嗯。”纪時易看似随意地回应。
程轻韵一时语塞。纪時易平躺着，她就把头往他的肩膀处靠，随即被窝里的小手挣脱开纪時易的桎梏，开始不安分起来。
“想干什么？”纪時易暗暗皱起眉头，按住程轻韵逐渐向下想法变得危险的手。
“想要就今天晚上的事向你道个歉。”程轻韵小声说，从纪時易手中挣脱出来，继续手上的动作。
纪時易的睫毛颤了颤，残存的理智开始分崩离析。感觉逐渐强烈，让他不得不低声说：“别闹，睡觉。”
“我没有闹。”程轻韵没有什么经验，手上的动作不知轻重，纪時易闷哼一声，吓得她的手陡然收紧。
“那你别这么用力。”纪時易无奈地重又将她捞进怀里，用唇碰了碰程轻韵的鼻尖。
程轻韵的鼻尖湿润，眼角微红，轻哼了声，连带着手臂微微有些酸。
纪時易收紧了揽着她的手，一系列动作过后，他低头亲吻着怀中累瘫的女孩的耳垂，低声笑说：“水平很差。”
“弄疼你了？”程轻韵脸一下子就红了。
“下次轻一点。”
程轻韵推搡了他一把，连带着耳根子也通红。
“辛苦了，睡吧。”眼见着程轻韵有些害羞的模样，纪時易心情愉悦了许多，隐着心底的动容轻拍着她的背说。
程轻韵点点头，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晚安。”
第二天一大早，程轻韵就被郁栖的电话吵醒，她挣扎着睁开眼睛，发现窗外的天还没有亮透，纪時易也还在身边躺着。
她强忍着困意和被吵醒的愤恨接通了电话。
“现在才几点啊姑奶奶？”她重新闭上眼睛，侧着身子将手机放在耳朵上，手往被子里缩了缩。
“我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没一会现在又醒了，满脑子昨晚的事，就想问问你后来什么情况，你老公还生我的气吗？”
“别说我老公了，你这个点吵醒我让我很生气。”程轻韵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说。
“哎呀我的好韵韵，我哥和你老公的合作你帮我保住了吗？我哥威胁我要断我几个月生活费呢！”郁栖心急如焚。
“不知道。”程轻韵言简意赅，说的却是事实。
“不知道？”郁栖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八度，吓得程轻韵挣扎着睁开一只眼睛，像独眼龙一样偷偷观察纪時易有没有被吵醒。
“我尽力了，具体结果还不知道。”程轻韵快没了耐心，不悦地解释道。
郁栖继续说着，可程轻韵还没来得及听，耳朵上的重量就一轻。她急忙睁开眼睛，看见纪時易不知何时醒了，伸手拿过手机，对着郁栖冷声说：“你要是再吵下去，天王老子都帮不了你。”
手机另一头瞬间偃旗息鼓，没了声音。
在程轻韵的印象里，她好像很少看见纪時易对别人发脾气。他平日里对她说话的语气温柔，此时却是另一番模样。
她想起那天下午偷听纪時易打电话的情景，似乎他的语气也是如现在一般冰冷与不耐烦。而上次的对象是许愿。
纪時易挂了电话，看了一眼程轻韵手机上的时间，将她的手机随意地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转过头看了一眼身旁撑着头注视着他的程轻韵，伸出右手让程轻韵枕在他的臂弯。
“她应该……不是故意的。”程轻韵小声说。
纪時易闭上眼睛，侧身朝着程轻韵的方向，淡淡地说：“这句话你几个小时前刚说过。”
“你别跟她一般见识。”程轻韵沉默了一会，低声说。
纪時易又睁开眼睛，“看在她是你最好的朋友的份上，我不计较。”
程轻韵有些不好意思地凑到纪時易的脖子旁，亲昵地用头蹭了蹭他的颈窝。
几个月前，在她见到第一次见到纪時易的时候，她绝对想不到自己在不久的将来会和这个陌生的男人如此亲密。
许是纪時易对她太好了，让她在不知不觉中难以察觉得一点一点沦陷下去。
“我这周会比较忙，因为我打算下周回法国，所以这几天事情会很多，回来得可能也很晚，你自己先睡，不用等我。”纪時易抬起枕在程轻韵身下的右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程轻韵点点头，也就是说下周，纪安就会加入到她的生活，这个房子里住的就不止是她和纪時易两个人了，还会多一个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小男孩。
她低下头闭上眼睛，忽然就很想知道秀姨在第一次见到自己时又是什么心情。
可是她又与秀姨不同。程天立是丧偶后再娶的苏秀文，而且他也深爱着这个一直陪伴着自己的女人。可是纪時易呢？他对她，又究竟是怎样的情感？
她闭着眼睛思索着，渐渐得又睡着了，再次醒来时，纪時易已经走了。
她睁大眼睛，呆愣愣地等着天花板上的灯，心绪不宁。
*
这一周果然如同纪時易说的那样忙碌，他每天早出晚归，程轻韵甚至跟他都没有说上几句话，也没有见过几次面。虽然晚上躺在一张床.上，但几乎都是程轻韵睡着后纪時易回来，程轻韵醒来前纪時易离开。
纪時易是周六晚上走，程轻韵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去送一送他。
虽然是周六，但纪時易这个工作机器是不会休息的。程轻韵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肥皂剧，却一点都没有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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