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将眼神一变,他可是见过火器的,看陈舟手里那个东西,虽然说有些奇形怪状,当然是火器无疑——而且,这事实就在地上躺着呢!
看看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能打得脑浆迸裂,而且这漆黑的惨状,显然是被火药迎面轰击的结果。
副将不由得有些胆怯:“你,你敢威胁官兵?”
“既没有威,又没有胆,这金山卫,真是一群废物!”
陈舟淡淡一句,周围的百姓也跟着鼓噪起来,平时这些卫所的老爷们,一向是横行跋扈,专门的欺压百姓。
一说要打倭寇的时候,他们就不知所踪,等倭寇走了,他们又耀武扬威的出现!
有时候,甚至比倭寇还狠。
所以陈舟这一说,百姓也跟着鼓噪了起来。
“你竟敢煽动民变?”
副将色变!
“民变?我看这是民意,民心所向,天下所向,就是陛下也是支持的——你没见过陛下,我可是见过哟!”
“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不用管,我就问你,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
副将有些心虚,看起来这个人是不可能让自己带回去审问了,其实,他也不过是想耀武扬威一下,本身倒真不是想做些什么。
“把这些人收拾起来,带走!”
退而求其次总可以吧,这几个倭寇可是货真价实的功劳!
陈舟冷笑一声:“这几个人的身份未明,如果真的是倭寇,没准儿就要来打击报复,你身为卫所副将,居然不想着如何组织防御,提醒大家戒备,就想着这样带人回去,你置百姓于何地?”
这时,松江府的人也过来了,松江府的三班捕头,是个大个子。
老远的,那巡检司的巡检就打起了招呼,他和捕头是很熟的。
不过,他也没敢说什么,听话听音儿,这个百户可是见过皇上的。
那副将却面露喜色:“叔父,你来的正好,这里有人煽动百姓造反!”
大个子大步走了过来:“谁呀?谁这么大胆?”
结果一看陈舟,脸色瞬间就变了,变了几变之后,突然抬腿一脚,将副将踹倒在地:“你个兔崽子狗眼看人低,连清吏司的郎中大人你都不认识?”
说着又转到陈舟面前陪笑道:“郎中大人,不必与他一般见识,这个人呢,从小就没什么脑子,傻乎乎的——”
陈舟挥挥手:“我没有空和他们一般见识!”
人不能都得罪了,这个捕头,也跟着松江府知府见过自己。
不过,一个巡检司巡检,一个金山卫副将,一个松江府捕头,这几乎已经是官面军府地方三位一体的全部,所有的地方治安,海岸防卫都是指着他们的。
可是,居然没有一个指望的上——这也就无怪乎倭寇能够在海边来去自如了。
可是要严防倭寇,这种地头蛇又不能不用,只要他们不与倭寇勾结就好了!
陈舟实际上如果要是手下有人的话,自己就把事儿办了,可是在松江府的地面上,人生地不熟,这实在是无可奈何!
正在这时,那个穿红衣的小丫头,突然领着一个壮汉来到了陈舟面前。“就是他,杀死那个往我身上扔磷火弹的倭贼!”
陈舟诧异,能够说出磷火弹这个名字来,这小丫头也不是一般人呢。
壮汉上前冲着陈舟拱手施礼:“多谢大人救了小女,褚先给您磕头!”
说着,就要下跪。
陈舟急忙以手相搀:“不必多礼,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捕头见陈舟对壮汉态度不同,忙笑道:“褚团练,大人这是客气!”
褚先一听,又要跪倒。
陈舟一把拉住他:“你是团练?”
褚先愣愣地点头,海边因为经常遭受倭寇袭扰,官军有不能发挥作用,所以才有乡绅出钱,将一些人组织起来,称之为团练。
说白了就是私人的武装,乡民们屡受倭寇的侵扰,所以就自己组织起来,但是往往也是失利,但是总比任人屠戮要好。
这褚先虽然是外乡人,可是搬来这里也有十几年了,这红衣少女,就是他在这里娶妻生的。
见褚先点头,陈舟眼睛一亮:“你的手下有多少人?”
“大概有一百来人!”
一百来人,这人有点少啊!
“武艺如何?”
褚先羞赧道:“除了我和手下的两位兄弟,多少还练过几天,其他的不过都是庄稼把式!”
庄户人家有几个会武的,陈舟有些烦恼,这些庄户人,让他们去冲锋陷阵的话,那几乎就等于是送死。
这真应了古人的那句话呀,凡事预则废,不预则废,有备方能无患啊!
不过,死马当活马医吧:“你能招募到多少人?”
褚先看看陈舟:“那得看有多少银子?”
陈舟一怔,这褚先看上去有些愣头愣脑,没想到还是个内秀的,居然知道这队伍得靠银子支撑。
“银子不是问题——”
“那人也不是问题!”
还真敢说,不过陈舟一了解,还真是如此,这松江府地方富庶,基本上已经有了初步的资本主义萌芽,所以来这里讨生活的人实在是不少。
可是因为各种原因流落街头的也不少,又或者拿着糊弄不饱肚子的几个大钱的庄户也不少。
就这方圆的几个镇子,召集个几百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何况,这团练已经是有个架子在,就算是亲朋好友加起来,也能凑个几百人。
“去松江府的明通钱庄提银子,照着五百人的队伍,先招募起来,不过,记着,优中选优,先招本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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