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是一种很奇怪的工作，每一个工作成果都必须要讲究一个快字。
也就是说线索必须要快点找，证据也必须要快点寻，到最后凶手也必须要快点找。
其他的工作虽然也要求着快，但是允许慢的。
可刑侦不行，刑侦若是时间拖的越久，那么局面就将愈发的僵硬。
而第一次的现场勘查，无疑是最重要的。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如果第一次现场勘查没有获得有价值的线索的话，那么后边的侦查将有可能寸步难行。
沙发上的四具尸体已经全部被放在了平地上，用裹尸布裹了起来。
作为分局的刑侦队长，李博的神色凝重到了极点。
监控缺失了一天，虽然还无法证明是不是凶手作案的那一天，但不管是谁的心里都是不乐观的。
看着其他人还在对现场做着勘察，李博便对着苏扬道：“苏顾问，有发现什么吗？”
“我和你们一样，所知道的事情是极其有限的。现场凶手防护的很好，甚至于他的全身都是被防护起来的，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建议，那就是调查前往这个小区的道路监控。看看小区里有没有非居住人的进入，如果有的话需要多做留意。”
李博苦笑了起来：“这一点我怕也很难有进展啊。”
苏扬眉头一皱：“小区是开放性的？”
“是的，虽然小区有设置门禁卡，但几乎等同于虚设。每天的早中晚，门卫都会打开门，因为小区的住户比较多，而早中晚是出行和进入的高峰，有太多的人忘记携带门禁卡。为了方便他们，所以会开启门，唯一不同的是小区的汽车进入是严控的，因为在小区停车需要收费，除非是本小区内购买或者租聘了车位的住户。”
苏扬恍然了过来，道：“按照我说的去做吧，到时候监控让我自己来查。另外，这起案子最好是上报市局冯治安长，南江分局目前的人员力量和技术手段和市局还是有着不小的差别。案子如果拖延下去，在我的想象中是有很大可能恶化的。”
李博神色认真了起来，而后点头道：“我会通知王局，然后把案子呈报市局去。”
苏扬最后再看了一眼案发现场，道：“暂时先把现场给封起来吧，不得允许任何人出入，就算是物业也不可以，也许后面我们还会再来。”
李博说了声好，便下去安排了。
陈晶此刻也已经收拾完毕，看着那几具尸体已经被抬走了，她就问道：“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一趟鉴定中心？”
“我也接到了学习天眼验尸法的通知，实话说我对你还有小柔在春城弄出来的这一验尸法也是惊艳到不行。而且那一验尸法不是说非要局限于高温加热或者烹煮后的尸体，一变万变，很多的学术性手段都可以加以运用。苏扬，你说说看这法子到底是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琢磨出来的？”
陈晶笑问着，苏扬摇了摇头：“我提供了理论上的可能，而江柔是付出了行动上的确定。”
“原来如此，走吧，我所获得的学习资料毕竟是官方给的，不是你们这些创造者给的。待会儿你好好和我说说那验尸法，我看看能不能从时间上找到些线索来。”陈晶有些期待。
苏扬看了一眼这大厅里挂着的一副结婚照，道：“终点检查那名女性死者，尤其是她的体内。凶手是有伸手进她的体内的，因为女性死者的腹部内没了胎儿。”
“你的意思是说他在拉出胎儿时，有可能会留下暴露自己DNA数据的皮屑或者毛发？”
“有那种可能，他做事是粗中有细，而不是真正的仔细。粗中有细这四个字看起来比仔细两个字好像要厉害一点，其实不然，真正仔细的人那就是仔细的人，粗中有细的终究还是低了一个档次。”
陈晶的眼神微微发亮，笑道：“你还真是有不少的奇思妙想，但又说的无话可反驳。从现场来看，凶手的确符合粗中有细的特征。如果有皮屑或者毛发的掉落，那可就好办了，立马就能找出他是谁来！”
“这就太乐观了一些，在我看来还是不太可能，但如果仔细查的话或许还有点可能。”
陈晶撇了撇嘴，苦笑道：“怎么感觉我这法医阿姨，在你心里还不如小柔来的好使唤啊？”
“别，我可不敢随便使唤陈阿姨，只是提供一个想法而已，就这么简单。”
陈晶憋着笑瞪了他一眼，而后招呼着苏扬和她一起坐车离开。
在车上，苏扬给陈晶再次说起了天眼验尸法来。
一直到了分局的鉴定中心，四具尸体已经全部放在了验尸台上。
陈晶和苏扬都换好了衣服，站在那死去的孕妇边上。
孕妇的肚子是早已经被剖开的，但是身上的蛆虫却已经被处理了掉。
陈晶翻开了死者的伤口，里面的味道很浓，而且一翻开那味道是直接冲过来的。
只不过在这么强烈的气味冲突下，陈晶却是赶紧塞了点东西在嘴里面嚼了起来。
江柔的毛病就是跟陈晶学的，苏扬本来也想试试，但想想还是算了。估计也只有他们做法医的，才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用吃东西来缓解视觉与嗅觉上的冲击吧。
陈晶已经取出了死者的必要的东西，目前的情况也必须要取出来方才可以进行更细致的检测。
只不过刚开始的时候，李博就跑了过来，道：“苏顾问，冯局有请！”
苏扬闻言微微愣了一下，而后笑道：“这么快就找我做什么？”
“不是专案组的事情，而是那个孟堂似乎有点问题。”
“他不肯招认自己是使用过甚至于食用过尸油的事情吗？”
“是，那副他用了几百万买来的字，在一次意外之中被焚烧了！”
“好家伙，尸油的来源也是一个线索的突破口，他以这样的方式来掩盖自己的特殊癖好，怕是把我们都当傻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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