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满江红》，是真的很红啊，红的都发黑了！
那一张张的皮囊之上书写着，《满江红》里的每一句话。
皮囊表层还有着纸浆干涸之后的糙纸留下了血液干了之后的深褐色痕迹，这一幕是极其触目惊心的。
触目惊心的程度，不亚于任何一起血腥而又残酷的案发现场。
苏扬和丁鹏从《满江红》的题头，一直看到了最后的结尾。
这一首流传了千古的名词，此刻却让人书写在了人皮之上，那种感觉不知道怎么说，也没法说更说不清楚。
苏扬狠狠的吐出了一口气，道：“他早就暗示你们还会有人死的，只是没有人察觉到过。他的目标，不只是王博一个人！”
丁鹏紧握着拳头，道：“妈的，不要再是警方的卧底了！”
说到这时，丁鹏连忙给市局打去了电话。
没有多久，一辆辆的警车开了过来，就连缉毒队长徐栋也跟着跑了过来。
只是当他走到了写着词名的脸皮处时，看着那张脸还有脸上的一颗痣时，徐栋的身体开始止不住发抖了。
苏扬见状立刻感觉到了一丝不妙，道：“怎么回事？又是你的卧底？”
“噗！”
徐栋喉咙鼓动着，但没想到却是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他的脸色惨白到了极点，眼神也很萎靡，最后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一帮人全乱了，苏扬立刻对着那些警察道：“立刻送徐队去医院，通知救护车半路汇合，快！”
徐栋被送走了，市局局长乔岩在这时一双眼睛里的怒火简直跟要冲出来似的。
“妈的，妈的！”乔岩不知道说什么，但只能怒吼两声脏骂。
苏扬看着他，问道：“他是谁？”
“脸上的那颗痣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飞鹰。”乔岩沉声道。
飞鹰是个代号，王博的代号是秃鹫，而飞鹰则是警方的另一名卧底，名叫吴航！
“这个吴航和徐队的关系也很好吗？”
“是，王博和吴航都是徐栋的过命兄弟。妈的，徐栋怕是扛不住啊！”
身为市局局长的乔岩，已经连续的不顾及形象了。但他的愤怒却是能够感同身受的，一名卧底的培养只有警察才知道是有多么的不容易，可现在却是接连损失两名卧底，这对市局来说绝对是一次无比重大的损失！
苏扬在这时沉吟了起来，案子已经明显朝着缉毒靠去了，就算是苏扬都不得不将缉毒给联系在一起。
“乔局，现在开始立刻召回所有的卧底，并且给他们安排新的工作。他们不能再呆在明州了，呆下去就是个死。相信我，立刻撤回所有的卧底，不管他们身上肩负着多么巨大的任务，不管他们的进展到了什么程度，都要把他们召回了。”
苏扬前所未有的认真说道，乔岩的目光紧凝，道：“你察觉到了什么？”
“卧底的资料何其的重要，可以说卧底的存在只有你和徐栋知道。但同样假如他们的身份败露的话，那么你和徐栋绝对是第一个先承受打击的人。昨天我和一帮朋友聊天的时候，他们告诉我了一个名词，无间道。”
“无间道？无间道啊！看来毒贩集团那边是真的有大动作啊！”
对于无间道这个名词，乔岩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苏扬看着他忽然觉得明州市局的局长乔岩，他和其他城市的市局局长是不一样的。
市局局长除了要维持一座城市的治安情况之外，基本上也就是处理日常事务。乔岩不一样啊，明州的赌和毒积毒已久，所以他这个市局局长很多时候都是在处理这一类的犯罪。
而他对于无间道这样的事情似乎一点也不奇怪，这也是为什么明州的警察牺牲率一直占据国内的前列的原因了。
苏扬深呼吸了口气，道：“乔局，现在止损还来得及啊，把所有人都喊回来吧？”
乔岩抬起头来，眼神里不知何时爬上了血丝，道：“不可以，缉毒不同于其他的部门。就算我们明知道接下来会很危险，但依旧没有办法把人撤下来。你知道撤下来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以往数年来的成果一朝被毁，满盘皆输！而且一旦所有的卧底退出，那么谁去监视着那些毒贩？怎么去抓获到那些线索和证据？没有线索和证据，明州的毒将永不可能被禁，明州的毒也会将此流入全国各地，让更多的人遭遇到毒品的侵蚀！”
说着，乔岩走到了死者吴航的身边戴起了手套，手抚摸着那张脸，道：“苏顾问，这才是你所看到最真实的明州警察。吴航，是……是我……我的学生！”
说到这时，乔岩蹲在地上抽泣了起来。
苏扬并没有觉得乔岩有看不起他，因为他真的感受到了身为明州缉毒警察的痛与坚韧。
就算此刻明知道危险即将来临，但没人能退，也无路可退。
苏扬走到了乔岩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是我想的太简单了点，乔局你是局长一切决策在你的手上。我也明白缉毒事业的困难与危险，但给他们下达命令让他们多加注意吧。”
“呼……我知道，在王博遇害的时候我就已经发出去了这条消息。只是你说的无间道整个市局十几年来都有的，拔掉了一个又会有新人。你知道那些人怎么培养的吗？他们是直接从警校里开始培养，把信任的年轻人送进警校随后进入明州缉毒大队工作。十几年来，经常有也从来没有断绝过。”
“苏顾问，看看吧，这就是最真实的明州，最罪恶的明州！我乔岩活了四十多岁，但在明州与他们斗了二十多年。我见证过邻国坤沙的崛起与陨落，也见证过楚门从一个小作坊到如今的大势力，更见证过罗星汉这样的一代大毒枭。这些人无恶不作，内心更不可能存在着半点的温度。”
“这案子已经明显是缉毒部门的事情了，苏顾问这案子你别插手，这是盘踞于邻国的毒枭集团与我明州的一次直面对抗，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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