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所问的问题是否定的。
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先入为主的意识也是极为可怕的。
当天报案人发现尸体的时候，尸体已经不能用面目全非来概括了，而是该用粉身碎骨来形容的。
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是挂在面包车的底盘上，在车后面，更是一条长长的血迹。
警方认为，是因为车辆勾住了尸体，进而在车辆的行驶过程中，导致尸体磨损。
而且联系到第一起案件，尸体身上除去致命伤之外，是不存在多余伤处的。
所以，所有人都会认为田妮的尸体出现在路上，除去左心房的一刀外，是没有多余伤口的。
可要是，凶手在田妮身上已经留下了很多的伤口，只是因为被车辆勾住进而与地面摩擦将那些伤口都给全部毁灭了呢？
这和方木所说的是一个道理。
凶手杀死一个人是掩藏杀死另一个人的动机，面包车的拖拽也是隐瞒住了田妮身上的伤口。
当然，前者是有心人所为，后者纯粹是出现了意外。
也可以说，是老天眷顾了一次凶手，帮他隐藏了案件上的关键线索。
姚学琛转头看着苏扬道：“可在田妮遗存下来的尸体上，依旧是没有多余的伤口。”
“我明白姚督察的意思，按照眼见为实的出发点来说，目前的卷宗资料没有问题，可要是大部分凶手都存在成长性这个点来说，田妮的尸体本该有比上一起案件更多的线索才是。”
苏扬默默的说着，胡巧莹听的有些云里雾里。
姚学琛坐在车位上想着，是这个道理没错。
田妮作为第二起案件的受害者，案件中存在的线索或许不多，但是尸体上一定有着更具特点的现象才对。
胡巧莹看了看苏扬，又看了看姚学琛，说道：“姚督察，我们到了林耀宗父亲的住所了。”
姚学琛回过神来，没有继续深想下去，而是说道：“先去见见这个林耀宗的父亲吧。”
进屋之前，胡巧莹介绍着林耀宗的父亲道：“林耀宗的父亲叫做林天奇，也曾担任港市人民医院的院长，现在已经退休，很少过问其他事情。”
苏扬问道：“从医学成就上来说，林天奇和他儿子林耀宗谁的成就更高？”
胡巧莹想了想，说道：“从职位以及荣誉程度上来说，林天奇是不如林耀宗的，但是从治病救人上来说，林天奇比林耀宗要强的多了。”
“那也就是说，林天奇更注重治病救人，而林耀宗更注重于权利荣誉。”苏扬说道。
胡巧莹点着头：“可以这么说吧。”
见识过林耀宗，苏扬也知道这个人的野心比较大，有林家的基础，获得实质的权利显然是信手拈来的。
走进屋子，便见到了一名男性老者，在屋内还坐着一名中年男子。
“林耀宗怎么也在这里？”姚学琛在心中好奇的说了句。
收回目光，苏扬几人依次和林天奇打了个招呼。
“几位警官，不知道你们来这里是因为什么事情啊？”林天奇一双浑浊的老眼在几人脸上扫过。
姚学琛说道：“林先生，最近本地发生了一件命案，有点事情想找林先生了解一下。”
“哦？命案，几位有需要我的地方无须客气，我知道的也会全部告诉各位。”林天奇瞬间严肃起来了。
苏扬看了看林天奇，又看了看坐在边上的林耀宗，这林耀宗还真是继承了他老子的优良传统，甚至发挥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林天奇一看也是个精明之人，林耀宗很好的继承了林天奇的性格。
姚学琛看向林耀宗说道：“林医生怎么也在这里呢？”
林耀宗对昨天发生的事情很不开心，甚至对姚学琛几人有明显的怨气。
本想着请出彭国栋找回点面子，没想到面子没找到，还被彭国栋狠狠的瞪了一眼。
“这是我父亲的家，我来这里还需要理由吗？”林耀宗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姚学琛。
姚学琛笑了笑，跟着看向林天奇道：“林先生，昨天我们调查到，在您做医生的时候，有次不小心把林……老先生传下来的那把手术刀弄丢过一次？”
一家三口都是林先生，说林先生的时候姚学琛心中还有些怪怪的。
林天奇瞥了一眼林耀宗，随后笑着看向姚学琛道：“是啊，那次的确是我疏忽大意，不过好在我发现的及时，把手术刀找回来了。”
“能详细跟我们说说吗？”姚学琛又问道。
胡巧莹在边上拿出纸笔开始记录了。
林天奇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一件屁大点的事情……”
胡巧莹抬头看了看林天奇，心想真是这个老头子还说脏话，心中暗暗啐了一口。
林天奇口中说着是小事，却还是认真的回忆起来。
“那次的事情好像是医院开了个什么会议，让我带着我父亲的手术刀去医院，而后我将手术刀放在办公室的时候，有个男护工偷了，后来被我发现了，也就找回来了。”
姚学琛点了点头，苏扬看着林天奇，胡巧莹记录下来。
半晌，胡巧莹见林天奇不说话，诧异道：“没了？”
“就这么多？”林天奇点着头道。
姚学琛无语，再次说道：“还能再详细一点吗？”
“嗯……”林天奇再次努力的回想了一下，“那个护工对我父亲的手术刀也是崇尚已久，他说是拿去看看，但具体谁知道呢？”
“没有经过他人的同意就拿他人的东西，那就是偷，当时医院是说报警把他抓起来，我想他也没酿成大错，就没报警，但惩处还是有的，最后他被医院开除了。”
胡巧莹再次记录了下来。
苏扬跟着问道：“你还记得那个护工的名字吗？或者其他相关的信息。”
林天奇摇了摇头，表示不记得了。
姚学琛看着苏扬道：“兴许医院那边应该有记录的吧，虽然已经过了几十年，但是我想要找出来还是可以的。”
语罢，姚学琛面含笑意的看着林耀宗说道：“林医生，看来还得你跟我再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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