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西宫三皇子的殿中依旧冷冷清清。
铭坐在房中练字,他昨日清醒后不是没想过出去,但当他走到院门时会出现两个侍卫拦住他。
“熙妃有令,三皇子身体虚弱,需静养休息。”
铭便整日待在殿中也未有什么不满,他曾作出那些事一直是母妃掩下来,而后皇家狩猎时又因脱离猎区受伤,如今又失去了记忆,被留在殿中也是正常。
铭本就只是对皇宫其他地方好奇,他醒来这些天确实感觉身子莫名渐差,但对平日生活也没太大影响,未曾在意。
在殿中每日都有付珺作陪,他也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何不可。
今日他能察觉到付珺的情绪不太对劲,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般。
边上的简钧在磨墨,他还在想着解药的事,瓷瓶在他怀中已经微微发热。
他在宫中的势力还未完全渗透,如若铭在皇宫中恢复记忆,又对卫国有着深厚的感情,一定会离他而去,甚至可能把他推出去。
简钧捏住墨条的手紧了紧,他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起义那边传来的消息,不日就可打到皇城了。
也许他不用那么急着用解药,等到皇宫被攻破,他的人在卫王那拿到真正的解药,他就可以把铭带到自己能够控制的地方。
这样再给铭服下解药,哪怕铭不愿意,他都不可能离开自己的身……
简钧收敛的眼神色逐渐阴郁下来。
忽然温热的手搭到了简钧的手背上,他抬眼看到铭担忧的眼神。
“付珺,发生什么事了?”
简钧听到这个称呼眼神闪了闪:“殿下,会离开我吗?”
“当然不会。”毫不犹豫地答案十分的干脆而坚定。
可他还是不放心。
*
卫王宫中,已有白发的卫王闭眼躺在龙椅上,即使这样随意的姿势仍无法掩盖他身上常年积累下的血腥气。
新上任的大太监战战兢兢地向他禀报:“皇上,前日七皇子骑马时,马忽然发了疯把他摔下马去,如今,如今右腿落得残废。”
这已经是这个月内第三个遇到意外的皇子了。
上个禀报大皇子出事的大太监跟了卫王七年,依旧是被直接拉去庭前问斩。
大太监手控制不住的颤,手中的拂尘也跟着抖个不停。
他估计也活不过今天。
卫王听到这话猛地坐起身来睁开了眼,嗜血的目光扫向他。
大太监双腿一软跪了下来:“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谁知卫王不怒反笑:“哈哈哈哈老七那样谨慎的性子也出了事,没想到最后竟是老三拔得头筹。”
“他好斗没什么谋略,但有手下能做到如此也是不错。”
卫王没在意大太监的动作又躺了回去:“招他一月后见朕。”
“如若他撑过这一月,朕的太子就有了人选。”
“是,是。”大太监捡回一条命,也不敢细想后面那句能让整个后宫疯狂的话,亲自去西宫传了圣谕。
卫王这么多年从未主动召见过皇子,这次的圣谕意味着什么,宫中无人不清楚。
当日熙妃那边就派来了年长的嬷嬷,教铭面见圣上的礼仪。
熙妃殿内也有不少他宫的妃子前来走动,各怀心思的人进进出出,却无人见到这次的主角三皇子。
西宫的侍卫和照顾三皇子的宫女太监都增多了人手,他每日的衣食起居都有不同的人伺候。
带针的衣物,有毒的食膳,夜袭的刺客都出了不少。
*
大半个月过去了,就在众人都以为尘埃落定之时,西宫传出了三皇子咳血的消息。
来出诊的是上次那个少年,身后还跟了两人,配着刀。
他进门见到简钧瞳孔收缩了一下,却未出声直接走到床前坐下,替靠在枕头上的铭把脉。
他眼神一凝,重新把了一次脉,皱起眉头絮絮叨叨起来:“皇子身上怎么会有新忘忧,还连下了两次,这毒性我表面控制住也会反噬的更厉害,只有……”
话还未说完,身后那人的刀就搁在了他的脖颈上,凉凉的道:“治就是,不必多言。”
简钧同其他宫女一般垂目看向地上,他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他在心里补充上莫映枫未完的话,只有解药才可驱毒。
简钧是见过铭咳血的,那时他就在殿内候着。
西宫人多后三天才会轮到他一趟,铭看到他来开心极了,喊他前去更衣,但等他拿着衣服转身过去时,却亲眼看到蚕丝被溅上鲜红,和自己的少年捂着的丝巾拿开,嘴角那刺眼的血迹。
这不应该,他虽不是每日值班,但依旧守在铭身边,他未发现任何下毒的痕迹。
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根本不是最近下的手。
铭之前的毒就没有解,第二次的新忘忧虽形成是同样的印记,但毒性却成倍的增强了。
听到施针时铭隐忍的轻哼,简钧的心跟着痛了起来。
御医来后,在众人的观望中,西宫传出只是排了污血的消息。
似乎是为了遮掩什么,第二天,三皇子就首次出门去后花园转了一圈,回来后身边的人也少了些。
晚上一个身影跳入了殿中,怀里的瓷瓶在微微的发热,这一次被主人拿了出来。
他倒出了药丸,悄无声息地走到铭身边。
一粒圆滚滚的东西被手指抵在铭的唇上,他醒了过来刚要喊人,就闻到那人身上传来的熟悉微凉的竹叶香。
铭顺势吞下了药丸,有些苦,他微微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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