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竞城的手艺果然不赖，难怪他有那个自信掌厨。
餐桌上，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卓之湘很给面子地吃了一大碗饭。
汪竞城早早放下筷子，专注地看着卓之湘。
卓之湘挥了两下筷子：“有什么好看的？”
“哪里都好看。”汪竞城接话。
嘴巴一撇，卓之湘凶道：“好好吃你的饭。”
汪竞城好脾气地笑笑，听话地重新拾起碗筷，吃了两口后，问卓之湘：“最近缺什么东西？我买给你。”
过去一段时间，汪竞城完美扮演了金主的角色，又是送车又是送奢侈品，卓之湘一度腹诽他是个色令智昏的冤大头。但汪竞城显然是个精明强干的男人，会这么做只可能是为了讨好卓之湘。
卓之湘先是端详了汪竞城一会儿，又环视了一下周围屋子，说：“谢了，暂时什么都不缺。”
“客气什么。”
“没客气，你自己看看这间屋子，”卓之湘敲敲筷子，“总共就这么大，多站个人都嫌挤，摆不下那么多东西。”
“那就换个地方住。”
卓之湘看向汪竞城，发现他表情认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卓之湘心情微妙地给自己倒了点红酒，呷了一口，慢腾腾地说：“下一步是不是要邀请我住你家了？”
“冤枉，这话可是你说的。”汪竞城也举起酒杯，“就算我那么想的，也没打算现在就提出来。”
让汪竞城住进自己家，跟自己搬进汪竞城家，那是两个概念，后者就跟狐狸误闯虎狼窝一样，卓之湘可不傻。
“再给你点时间。”汪竞城这么说，仿佛能预见卓之湘未来的选择。
卓之湘报之以一笑，没当场反驳。
吃完饭，两人挤在逼仄的卫生间洗了把澡。
“都说了一个一个来。”
汪竞城没说话，只是抱着卓之湘亲吻。
卫生间空间有限，除了淋浴头就是坐便器，两个人同时站在里面，转身很容易碰在一起。
马桶盖是合着的，上面七零八落都是两人脱下来的衣服，有两件还拖到了地上，边边角角浸的全是水。
热水从正上方洒下来，卓之湘的头发紧贴在前额，为了防止水渗进眼睛里，他不得不尽力低着头，把眼皮闭上。这就给了汪竞城可乘之机，好好的淋浴不知不觉就变得旖旎起来。
卓之湘抹了把脸，甩掉头发上的水珠，推了推汪竞城：“冲澡就好好冲。”
汪竞城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等卓之湘洗完，走到热水底下，仰起头冲了会儿，声音在喧哗的水声里显得断断续续：“就今天吧。”
卓之湘没明白过来。
“就今天。”他又重复了一遍，咬字跟较劲似的，“我带了润滑的东西。”
卓之湘愣了一下，诧异地看着汪竞城。
卓之湘这眼神看得汪竞城莫名不自在，明明他也是久经沙场的悍将了，这时候也跟个菜鸟新兵一样，不仅尴尬，还有点畏首畏尾。
卓之湘回过神来，收回目光，三两下穿好内裤：“那行，我知道了，外面等你。”
磨砂玻璃门开合的声音响起又消失，卫生间里只剩流水的动静。
汪竞城从叠在衣服堆底下的长裤里摸出未拆封的润滑剂，浓眉一皱，看着既狠戾又狼狈。
……
卓之湘坐在卧室床上，手里拿着家里仅剩的几个套。
他昨晚才跟连璟做过，这时候其实性趣不大，但汪竞城这个人还比较特殊。这么说吧，这个人就像一道游戏关卡，刚出来的时候让卓之湘狠狠摔了个跟头，后来也一直没把这道坎绕过去。现在关卡变人性化了，主动提出降几个海拔高度，还求着卓之湘往自己头上踩几脚，卓之湘觉得自己怎么样也不该拒绝这个请求。
闭上眼睛，眼前似乎还闪现着当初被汪竞城羞辱的画面，还有那个早晨从酒店醒来的情景，至今也没有褪色的痕迹。有些事一旦不去想就好像从来都没存在过，但一回忆起来，才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忘记。
摘出一个放在枕头旁边，其余套子都被卓之湘放回了抽屉里。
一个就够了，卓之湘选了自己最爱的桔子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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