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他从江潭怀里惊醒,看清楚眼前的景色后又安心地躺下去。
江潭摸摸他的后脑勺,问他:“噩梦?梦到什么了?”
回想了一下,昔年回他:“大雪,梦到一场大雪。”
在夏天梦到大雪,昔年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接着说:“我偶尔会做同一个梦,有时候都分不清楚这到底是梦还是我的记忆。”
“什么梦?”
“一个大雪的冬天,我在树下捡到一个小姑娘,应该是小姑娘,漂亮得跟洋娃娃似的。我把她捡回了家,但是邻居给我和柳老头说,现在新闻报纸上都在找这个小姑娘,如果我们再收留下去的话警察找上门来了说不清楚,搞不好我们还会被当成不法分子,还要赔钱。后面我和柳老头就把这小姑娘送去了附近的警察局,走之前这小妹妹还拉着我的手问我叫什么名字,每次梦到这里我就醒了。”
“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长得像个洋娃娃,不怎么爱笑,和她说话她也不答,就只会点头和摇头。”
”嗯。“
“现实生活中应该没有长那么好看的人,大概是梦吧。”
江潭吻他的脸颊,打断他的话:“我们去海边吧?”
“真的?!哪里的海!可我还不会游泳呢!”
“国外。”
“啥?!我还要出国了?!yeah!”昔年激动地爬起来,在江潭脸上吧唧了好大一口。
“开心?”江潭挑眉问他。
“开心开心,超——开心!”
剪头发和打耳洞的风波就这样被昔年抛到了脑后,即便后来好几天都要给耳洞上药,他也不再感到难过。
呈显的**期结束,剧组休息了一周重新开机,被影响行程的导演脸色十分不好,其他工作人员也敢怒不敢言。
大家都知道呈显背后的靠山,除了资历比他老太多的,圈里几乎没有人敢拿脸色给他瞧。
整理造型的时候,费浱坐在旁边握着手机刷朋友圈,呈显从他手里抽过手机去看,两人上床之后亲密不少。
江潭发的朋友圈,从前那几条都只拍昔年,这张照片里两人都在。
一张他拍,两人手牵着手赤脚走在沙滩上,矮一点的那个手指着远处,高的那个没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只牢牢盯着他的脸。
夕阳坠落,整片海面都被染成金黄色,远远地只能照到两人的背影,但已经足够浪漫。
他把手机丢给费浱,也没有说什么。
费浱看着照片笑了笑,不由得感叹:“太配了。”
呈显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怎么说?”
费浱有些羡慕又有些感慨地说:“他们俩啊,一个心软,一个心硬,偏偏心硬的只他心软。一个话多,一个话少,完了话少的这个只在他面前话多。一个爱笑,一个不爱笑,跟爱笑的这个在一起久了,人也渐渐不再那么严肃。外表先不说,两人哪儿哪儿都互补,信息素匹配度将近百分之百,他们是生来就要做一对的。”
“信息素匹配度百分之百?”
“是啊,我在江潭办公桌抽屉里翻到的,百分之九十九点几几的匹配度,吓不吓人。”
呈显掀开给自己梳头发的造型师,去楼道抽烟去了。
费浱跟着走出来,陪他在楼道站着,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你跟江潭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呈显抖抖烟灰,斜眼瞥他:“想知道?”
“你不想说就算了。”
“我说。”
无人的楼道,呈显抽着烟,把过去的故事都讲给费浱听了。
费浱听后愣愣地望着他出神,嘴里喃喃:“这…..这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呈显按灭烟头,满不在乎地说:“我他妈怎么知道。”
“说实话,我还以为是有多爱恨情仇呢。”
“别瞎JB想。”呈显的手微微发抖。
爱?他最不敢求的就是江潭的爱。
从前是他不敢求,如今他的爱已经全部给了柳昔年一个人,他们之间,哪里来的爱?
除了钱,他哪里敢求江家一点半点?
“人就是贱的。”呈显丢下这句话就回了摄影棚。
他跟他爸一样,都是贱的。
就像费浱说的,他江潭和柳昔年生来就是要做一对的,只有柳昔年才忍得了他,爱得了他,治得了他。
将近百分之百的信息素匹配度,跟他们之间百分之五的匹配度完全不一样。
他跟江潭的标记,是一次意外,一次毁灭。
而江潭跟柳昔年的,是一个承诺,一次爱情。
除了柳昔年,其他人都不配。
但他柳昔年,又凭什么配?
配不上江潭的柳昔年,正靠在江潭怀里小声唱歌。
两个人坐在阳台的沙发上听着波涛,一起数星星。
江家买下这个岛最好的一片海域作商用,除了高级酒店之外,在位置最好的地方建了一栋度假别墅。
江潭童年的时候陪江老爷子在这里呆过两年,别墅里还留着不少他曾用过的东西。
许久没有人住的大别墅,家具都被白布盖着,空气里都是灰尘的味道,他们一来就要重新打扫,今夜只能暂时在酒店住一晚。
酒店地理位置绝佳,一打开窗就能看见海,夜晚,海面平静下来,酒店亮起灯,远方黑乎乎一片。
腥咸的海风吹过来,他能闻到昔年洗发水的香味。
“喜欢这儿吗?”
“我第一次看到这样好看的海。”
土包子昔年,看见海就激动地在沙滩大喊大叫,赤脚踩下一串欢快的脚印,拉着他捡贝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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