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什么事情,却是她的错了。
心里乱糟糟的一片,沈姝颜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继而轻叹。
边疆一事备受朝廷关注,这几日沈祁刚下朝就往书房里钻,一待就是一整天。
沈姝颜近来有些烦躁,隐隐觉得会发生些事情,犹豫再三,还是在徐将军他们出征三日后进了宫。也不知是不是皇上下了命令,沈姝颜倒偏门时,侍卫瞧见她递来的玉佩便请她在原地候了一阵,而后叫了人来将她带到了养心殿。
沈姝颜进了殿内,在门口瞧见皇上正怔忡的看着自己。
几日不见而已,她却有种错觉,比起先前见面时,此刻的皇上有些奇怪。
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颤,往前走了几步,跪下问安。
皇上略一抬手唤她起身,“你今日怎么来了?”
“今日在府上无事,便进宫来陪您说说话。”
这不是真心话,但皇上听在耳中却是极为好听,朗声笑开,起身走到软榻边,示意让沈姝颜坐在与他隔了一张小桌几的地方,“你这假话说的真是顺畅。”
被皇上打了两句哈哈,沈姝颜心里那点对他的畏惧散去,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皇上静静瞧着她的侧脸,眼神温柔,忽而叹息道:“前几日见你时,朕甚至有种错觉,看见你就像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般。”
沈姝颜愣怔,失笑:“皇上说的哪里话,臣女怎么能与公主相提并论。”
闲谈一阵,事关旬阳王的话沈姝颜不知怎么问出口,便只能一直拖着。
皇上想着与她下盘棋,无奈沈姝颜不太精通,皇上只好低声细语的教她。沈姝颜神思飘离,这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场景一如既往地清晰。
殿门被人推开,沈姝颜应声看去,常服加身的顾文淮入了她的眼。
沈姝颜面色微变,放下指尖那枚棋子起身行礼,而后立在一旁。
瞧见她在养心殿里,顾文淮也是诧异,抱拳道:“陛下,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嗯。”皇上淡淡应声。
顾文淮退下时,又多看了沈姝颜一眼,她面色极淡,眼中敌意却明显。
原路出殿,顾文淮回想起那日从裴府离开回府,去找祖母问询,却被祖母疾言厉色的训斥了一顿,不仅没能见着姑祖母,甚至连那位久病卧榻的姑母都未能见到。
他心下有疑虑,却也无处问询。
当夜遇见妹妹顾文娴,本想与她说起这事请,却见她没有半分兴致,又被妹妹说叫几句后,他更是将沈姝颜是不是顾家人这个念头狠狠压下。直到今日再见,顾文淮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没办法直接去问沈姝颜。
挠挠额头,转身离开养心殿。
皇上将沈姝颜留下一道用了晚膳,正准备着人送她出宫时,大太监慌乱无措的进来禀报,宫门口被封住,旬阳王率领兵马正在攻城门。
沈姝颜“唰”的站起身,她脸色煞白,她的烦躁果真应实,本该发生在来年二月宫宴上的事情,却在眼下发生。时间地点都不对,纵使她再能知晓未来,也探寻不到今日之事。
皇上也有些惊讶,本以为会是后半夜突袭,所以才将沈姝颜留下用饭。
抬眸扫过沈姝颜惨白的小脸,沉声道:“去告诉顾文淮,他知道朕的意思。”
“皇上……”沈姝颜皱眉。
皇上起身踱步行至她身边,拍拍她的肩头:“别怕。”
这一声如父般的安抚,沈姝颜乱糟糟的心头终于平静一二。
不多时,外头再次传来消息,城门攻破,旬阳王一众兵马已经被顾文淮率领的人堵在养心殿外的第二道门外。双方谁也不肯退让,旬阳王却暂停进攻,反倒与顾文淮讲起道理来。
只言这般打下去,吃亏的只有顾文淮,让他弃暗投明归属旬阳王。
就在彼此拉锯战中,养心殿偏门被打开,悄无声息的窜出一小队人马。沈姝颜耳聪目明的回头看去,只见对方个个身着黑衣全副武装,她霎时间头晕目眩。
沈姝颜下意识握住皇上的手腕往自己身后拉去,瘦弱的身躯挡在皇上面前。
“夜莺!”沈姝颜扬声唤,只见一直在廊外候着的夜莺握着匕首入内,与其一道进入的还有从云溪适时赶回来的夜晖。
混乱厮杀下,沈姝颜推着皇上出了殿,站在角门偏僻的位置偷偷张望。
她心口止不住的狂跳,比起上一世她为皇帝挡下的那支突然飞来的箭,此刻这这样失算的场景更叫她心有余悸。
回头看去,皇上的面色却一如既往地平静,丝毫不见惊慌。
“您……”
她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犹疑发问,“所以这是场局?”
年过半百的九五之尊靠在红木柱上,目光却定定落在门口,沈姝颜顺着视线看过去,只见林珩止将剑架在旬阳王的脖子上,顾文淮走在右侧,两人左右夹着将人挟持进来。
沈姝颜眼前发晕,看清林珩止一如往常衣衫翩翩,心口的大石头落下,喘着松口气。
那几个从养心殿偏门进入的黑衣人已经被夜莺兄妹两个与暗地保护皇上的几名侍卫擒下,皇上率先走出去,站在台阶上定定看着越来越近的旬阳王。
他收起目光,回眸瞧向神色复杂的沈姝颜,抬手唤她:“来,过来。”
他的举动让所有人将目光都落在角落里的沈姝颜身上,林珩止有些诧异,他本打算今日处理好这件事情后去沈府寻她,却不曾想竟会在宫中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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