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只是肩头被堪堪刺了一剑而倒在地上的山匪,躺在地上装死装了片刻,他在静静地等待着时机。
就在萧煦飏和冯昭被左右两波激进的攻势缠住时,倒在地上装死的山匪眼中精光乍现。
就是这一刻!
元泱为了防止有鳖孙从后方偷袭,便背对着他们,扫视着四周,目光掠过一处时,她转动的眼珠骤然一定,止不住的剧烈收缩着,就在她前方大概三米的位置,一个躺在地上的山匪忽然腾身跳起,挥刀朝她砍来。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元泱死握着剑,脑袋里瞬间就涌入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让她连大喊都忘了出声。
看吧,这就是不补刀的下场。
我今天吃了什么来着?
无所谓,爷有点累。
早安晚安不如我先入土为安。
就在她的思绪逐渐飞到了九霄云外时,山匪连跨两步已然来到她面前,眼神凶狠,单手持刀,直直朝她脖子劈来。
那刀很快,元泱仿佛听到了它携风而来的呼啸声。
她条件反射的挥剑挡去,即使知道这只是徒劳。
沾着尘土的刀,少了些尖锐的戾气,多了分沉暗的灰浊,即便是举在阳光之下,也无法冲刷它的阴潮。
元泱使出了吃奶的劲将剑挥出,不管再怎么样死也要死的壮烈一点吧!
然后,她挥了个空。
“……”我有一句妈卖批说不出口。
但紧接着,似是刮来一股劲气,那山匪持剑的手掌瞬息间被切断,掌腕分离,连手带剑落在地上,发出哐当声。
“?”
目睹了案发现场整个过程的元泱懵逼的看着他倒在地上狂声嘶吼,手腕处血流如注。
这手……咋断的?
她记得她当时将所有气血汇聚在了脑袋里,抱着必死的想法,毅然决然的将剑挥出,随砍空了,但随后这个大汉的手就断了,而且怎么看都是被切断的。
这……这难道是!
剑气??
她颤抖的抬起拿剑的手,目光如炬,内心千军万马在奔腾。
我有外挂啊!我砍人带剑气啊!
此时的她想仰天大笑三声。
但似乎连老天都看不过她这副得意的嘴脸,左侧不知道什么时候突围进来的一山匪疾身行来,扬刀砍向她。
萧煦飏发现了这条漏网之鱼,他呼吸一窒,急忙转身掠来,但为时已晚,那人已经到她面前。
元泱淡定的看向来人,想要重现刚才那一幕,她深吸一口气,正要朝他挥剑,后襟突然猛的一紧,她被甩的腾空转了半圈。
“???”怎么的,我还会飞了?
一把带着浓厚死气,通身殷红,像是久经血水浸泡的长剑,凛冽斩来,只见红光绽耀,山匪的脖间出现了一条完美的直线,半息间,人头错位,干净利落的从脖滑到了地。
通身殷红,嗜血如魔,乃追阎剑。
书里只有一个人会佩戴此剑。
元泱站稳脚跟,扭头去看。
飘扬的黑衣随着风,荡进了她的眼里。
少年身姿遒劲如雪松,与发丝拨乱裹缠在一起的深色发带上泛着点点金,在随晃动而光耀。
霜白的侧脸上是清晰凉薄的线条,每一道都是疏离,每一道都是矜傲。
他像是磐固在湍险巨浪中兀立的黑石礁,不可一世,永年万存。
明明他的脸,他的气息,都是淡漠的。
可他轻狂肆意的扛着那把殷红长剑,似要扶摇直上,将那天地都撕裂,留下他顽劣的痕迹。
他像是天生的矛与盾,身体里住着两个不和谐的灵魂,令他不断的粉碎又撕扯着自己,似乎永远也找不到协调的办法。
矛盾他笑的张扬:“这么想去死,我来帮你?”
她正要开口辩驳,后襟又是一紧,再次被甩飞了起来。
元泱:你看我在勇敢的微笑。
岑炼半阖着眼,轻而易举的将她提开,随意的将追阎挥向来人,刹那间,血光漫天飞扬。
废物。
此时,因为萧煦飏的离位,山匪们见缝插针,捷若雄鹰的朝他们奔来,完全没有因为多了个人就生出退却之心,哪怕那个人,是个恶鬼。
萧煦飏行至一半刚看到他就被后面紧追的人拦住了脚步,他内心一大堆的疑问,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但眼见人得了救,他便又立即转身与山匪们厮杀了起来。
总会知道的。
英雄从天而降,环着美人的腰,持着剑潇洒自如的杀敌,美人娇羞的趴在他胸膛,感受他有力的心跳,望着他冷峻紧绷着的下颚,萌生出丝丝爱意,真是浪漫又令人心动的情节。
可这都与他们无关。
岑炼像提小鸡一样提着她的后襟,山匪来势汹汹,每当有人朝她扑来,他就会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将她甩起,接着反手将追阎挥向袭来之人。
那抹昏红夹杂在数道白光中,影若游龙,似绛雪误入了皑皑白霜,惊撂下浮光耀彩,夺目绝艳。
可元泱不艳。
他游刃有余的挥出一剑,她要飞起来转个半圈,他转身扬出一脚,她要飞起来转个一圈半。
她像一块破布,在空中凌乱飘扬,冷冽的风在她脸上胡乱拍打着,眼前的景象变成了虚幻的彩色线条,浮光掠影,虚实难辨。
她头晕眼花,胸口沉闷,内心哭着在祈祷,努努力吧,各位壮士,快将她一刀带走,脱离这苦海,远离这崽种吧!
说时迟那时快,几个山匪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几个眼神交汇,脚底跺泥,同时欺身而进,扬着弯刀,朝他们疾刺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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