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哪吒带队的校篮球队杀入了省级比赛。此时学期也已经快接近尾声了,班级里弥漫着即将步入高三的紧张氛围,哪吒的成绩也在敖丙的帮助下颇有进步。这次外出参加比赛,大概要去一周左右的时间,敖丙特意没给哪吒布置日常的功课作业,好让他专心地赴赛。
晚上,哪吒在寝室收拾行李。
“不是,我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敖丙依然埋在试卷里,头也不抬地问:“什么大问题?”
“异地啊。我妈说新婚夫妇不宜异地恋,对双方感情和身心健康都有害,这放在我们这种刚谈恋爱的小情侣身上也是一个道理的。”
敖丙:“哪异地恋了?”
“咱们两班隔了一堵墙了呀,我上课也听不进去,晚自习也学不进去,我就想看看你,就想和你坐一块儿……”
敖丙:“……”
“而且我马上就要外出去了。”
敖丙无奈地笑道:“我以前没有发现你这么黏人。”
“啥?怎么可能!小爷我堂堂正正男子汉,来无影去无踪,不带走一片云彩,不留一点牵挂!”
“就有,黏人精。还有堂堂正正不是在这里用的。”敖丙纠正他。
“可我马上就要出去很久很久了。”哪吒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无奈认真学习的学委大人根本没瞧见。
“就七天。”
哪吒从地上站起来,搬起椅子挨着他坐下。
“是,我就想知道,这七天你会不会想我。”
“看、看情况吧。”
“什么叫看情况啊,想我这回事还要分情况的?”
“有空就想,没空就不想。”
“……”
校霸的魅力竟然不足以让学委把头从试卷里拔出来看他一眼。头顶上的台灯打在敖丙刚洗好蓬松的头发上,泛着一层温柔地光。哪吒恶从胆边生,伸手往他睡衣下摆伸进去。
“那我得做些什么让你在我不在的时候也天天想我。”
“哎!你干什么!别闹了!快收拾你的!啊混蛋!”
“说,你会不会想我!”哪吒把他压在椅子上,恶狠狠地说。
“哈哈哈哈哈痒、痒……你先放手啊哈哈哈哈哈……”
哪吒表情崩了,扑哧一声也笑了:“快说,想不想我。”
“想!想!啊哈哈哈我……你给我、滚蛋……”
“不滚,滚了明天就见不到你了。”
“滚不滚明天都见不到我了。”敖丙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但他很久就收起表情,摆出一副正经要学习的样子。
他越是这样,哪吒就越是觉得心里痒痒的。他的手摸着摸着就从咯吱窝滑到细腰上,敖丙的腰肢细细软软,皮肤娇嫩又光滑。起初敖丙还没注意,但不一会儿就立刻感到腰部被用力地揉着。
“你干嘛!”他警惕地拍打哪吒的手:“摸哪儿呢,快松手。”
哪吒迅速把手撤出来,嘴里嚷嚷:“我就、我就、我还没摸上呢!”
“你手不要了!”学委警告。
“怪我吗,我不也是一个正常男人吗,你这样……我天天对着你,没反应那才叫有问题了。”
敖丙脸一红,赶紧把椅子挪得远了些:“那、那你先冷静一下。”
“我冷静不下来,你不知道人一运动之后就会促进肾上腺素分泌的吗,你明明知道,你就是故意折磨我。”
敖丙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红着脸道:“那要不,你以后回自己寝室睡?”
哪吒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着好几句静心咒,一抹脸冲浴室里去了。
他当然……没回自己寝室。
不仅没回,还一如往日地霸占学委的大半边床,把敖丙快挤到墙上去了。
敖丙抱怨:“我说哪吒,你那边不是还空了一大半床嘛,你别一直挤我啊。”
“我怕我睡觉不老实掉下床去。”
“……”
“那我睡那边?”
“不,我怕你也掉下去。”
“……”所以床下是海底炼狱吗?
“可你挤得我快没地睡了。”
“那你睡我身上?”哪吒换了个姿势,左手垫在敖丙脖子下,右手把他往自己身上捞,得逞地把他搂在怀里,大半个身子贴在一起。
尽管屋里开着空调,但敖丙总觉得肌肤滚烫得分明极了,分不清是他的身体烫还是哪吒的身体烫。
把人搂怀里之后,哪吒心满意足地亲了他额角,委屈巴巴道:“我明天早上就要走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本来还有点挣扎的敖丙也不动了。他老老实实地窝在哪吒怀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你一个人也要每天好好吃饭。”
“我什么时候没有好好吃过饭了。”
“也要好好听课,好好学习。”
“好像平时不好好听课的人也不是我……”
“不能熬太晚的夜,我每晚都要检查的。”
“嗯。”
“也不能老待在图书馆,偶尔下去走走放松一下。”
“嗯。”
“每天要记得想我,抽一点点时间想也行,算了有空的时候想我就行。”
“……”
“不要移情别恋。”
敖丙听不下去了:“你就去一周。”
“一周也很长啊,我一分钟见不到你都不行。”
“你怎么老这样。”
“哪样啊?”
“油嘴滑舌的。”
“我哪里有,明明都是我的心里话!”
“你以前也这么对女孩子说话的?”
“哪有女孩,什么女孩。我才没这么说话,我又不喜欢她们。”说着手上用力的搂紧了点,又补充道:“我只喜欢你。”
黑夜里敖丙看着他的眼睛看他:“我一直没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啊。”
“喜欢就喜欢了,哪有为什么。”
“……”敖丙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不说话了。
“就、就我也不知道。就梦见你几次,不知道为什么,然后后来就越来越频发,搞得我白天一看到你就浑身别扭。”
敖丙笑道:“我在你梦里和你有仇?”
“也不是。我就梦见到后面你哭了,每次你一哭我就醒了。”
“你这是梦见了什么啊。”
“就和你上次梦见的一样。”哪吒悄悄把脸移开了些,黑暗里谁也没有看到他红透的脸。
“你也梦见蹦极了?”
“???”哪吒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你上次就梦见蹦极了?”
“对啊。”
“之后就没了?”
“没了啊,刚蹦下来就醒了。”敖丙疑惑地看着他,没明白他语气间突然带上的失望。
“*!”哪吒用臂弯挡住脸:“老子才没梦到蹦极!”
“???”学委一脸疑惑,拉着他胳膊要他说,哪吒却怎么也不肯说了。
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敖丙也没搞明白,他到底是梦见了什么,以及他为什么喜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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