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你……不问缘由么。万一我做事不顾后果害了整个赵家呢？”
“表姐知道阿瑾重情重义，做事也不是莽撞的人。再者表姐敢这么说自然是做了准备的，你不用怕。”
“表姐可是察觉到什么了？”宋瑾阖了阖眼皮，深呼了一下，克制地问了句。
赵书瑶没出声，只静静地握了握宋瑾的手背，压着声音道：“表姐只知道阿瑾目前举步维艰。可表姐帮不了多少忙，只能保证不添麻烦。”
“表姐？”宋瑾眼眶里猛地滚出了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进了脖子里，一片冰凉。
赵书瑶坐在宋瑾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宋瑾拥入了怀里。
脑子里却是那一幕惨不忍睹的画面，梦里镇国公府被满门抄斩，赵家老小被流放，她被迫跳进湖里，而她最宠爱的阿瑾被人挑断脚筋，死在了那个偏僻的后院，死的时候阿瑾身上只有一层单薄的白衣。
赵书瑶不确定这个梦到底是不是未来发生的，甚至不敢相信这一幕会发生，只是联想到那日在宋老太太的生辰宴上阿瑾满目仇怨地盯着安华，赵书瑶的心里才有一丝松动。
今日赵书瑶也是故意这般说的，她清楚阿瑾不想隐瞒她也不想让她知道太多，所以她也不必去问。
只是无论如何，她都会尽力帮阿瑾，不至于让她一个人承担所有的事。
赵书瑶想到这眼里滑过一丝心疼，手心轻轻地安抚着宋瑾，宋瑾窝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一时间有些酸涩。
“表姐，真好啊。”前世的记忆翻涌在宋瑾的脑子里，宋瑾回搂着赵书瑶，暗自高兴。
——
花灯节要晚些时分才热闹，宋瑾同赵书瑶在赵玉兰的小院里下了两个时辰的棋，宋瑾的白子刚刚落到棋盘上，赵玉兰身边的嬷嬷就笑着走到宋瑾身上，轻声细语道：“大小姐，顾世子在老爷书房。夫人问您要不要去见一见？”
“顾……顾怀景回京了？”宋瑾手中的棋子啪嗒一下落在了地上，这棋子是上好的羊羔玉制成的，落在地上弹了好远。
宋瑾恍惚地扭过头看向嬷嬷，见嬷嬷也朝她笑了笑，宋瑾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好久没有见过顾怀景了，连带着刚刚的情绪都没有收敛。
索性没有外人。
“阿瑾这棋就等改日再下吧，听说顾世子最近公事繁忙，估摸着在姑父书房里也是商量正事。不过今日是花灯节，本该跟心意相通的人一起过，你若是想顾世子陪你逛灯市，按理说也是可以的。”
赵书瑶缓缓站了起来，替宋瑾理了理头发，又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顾世子这些年身边没什么姑娘，你若是想抓住他的心，总该是要主动点的。”
宋瑾那脸蛋上罕见地爬上了一层红晕，宋瑾咬了咬唇，娇嗔地回：“表姐说什么胡话呢。前几日同母亲去敬安候府将顾老太爷惹怒了，我总该去赔礼道歉的。是该好好跟他说说的。”
提起这事赵书瑶愣了愣，“顾老太爷可是不同意？”
“不怪老太爷，怪我。我之前执意退婚，如今又反悔，老太爷自然是该怒的。顾怀景各个方面配我绰绰有余，若论高攀，还是我宋瑾高攀了他。只不过之前是仗着有父亲母亲的宠爱为所欲为罢了。”
“阿瑾，顾老太爷向来说一不二，一生戎马，又是三朝元老。顾世子是顾老太爷一手养大的，顾老太爷发怒确实情有可原。”
赵书瑶忍不住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表姐不用担心，我自己作的孽，自己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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