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说到这眸色一暗，拉住赵书瑶的胳膊往角落里避了避，下意识地扫了一圈，没有发现其他人，宋瑾贴身附在赵书瑶的耳旁轻声道：“过几日、我同母亲一起去寺庙里还愿，途中会有人经过。表姐，烦请你同舅舅交代一声让他务必派人阻止。”
“阿瑾的意思是？”赵书瑶疑惑不解地瞧向宋瑾那张素白的鹅蛋脸，朱唇皓齿，可脸上是难得的谨慎。
那满目算计不但没有让赵书瑶反感反而掀起了赵书瑶的心疼。
赵书瑶目光落在宋瑾的脸上，停了停才开口：“阿瑾，你怎么知晓这些事的？我前几日做了一个噩梦，梦到国公府一百多口满门抄斩，你被挑了脚筋下毒死在了一个落魄的小院，我父亲哥哥被流放，还有我自己也……你是不是也梦到了些什么？”
赵书瑶的话让宋瑾整个人都僵住了，宋瑾迟缓地抬眸看向赵书瑶，在她灼热的目光下，宋瑾阖了阖眼皮，呼吸停滞了几下。
“表姐……不是梦到的。是我确确实实经历了的。我镇国公府满门抄斩那日百姓跪满整个长街，大雨连下三天三夜才洗清府内的血。”
“还有……还有舅舅和表哥全都被奸人所害并没有到达北城。至于我……表姐梦得分毫不差，我嫁给了张和。”
“叶瑶……叶瑶吩咐人挑了我脚筋让我如废人一般瘫在床上两年，还日日派人过来羞辱我。压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便是我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张和以及我那庶妹的算计。”
宋瑾眼眶红了红，呼吸紧了两分，用力地揪着手里的手帕，红唇颤了颤，嗓子里带了些许的沙哑：“表姐，阿瑾都经历过。阿瑾上一世是含怒而亡的。是阿瑾害了你们，阿瑾的错。阿瑾……虽然也觉得荒谬，或许是上天待阿瑾不薄，给了阿瑾一次补救的机会。”
“阿瑾不会再做砧板上的鱼肉再任人宰割，这一世他们欠阿瑾的我都要他们通通还回来。无论谁……我都不会放过。”
赵书瑶已经由错愕到满目的怜惜，将宋瑾拢进了怀里，赵书瑶轻声细语地安慰：“阿瑾受累了。以后有表姐在，表姐也不会再让人伤害阿瑾半分。”
宋瑾说完这一番话身子骤然瘫软无力，靠在赵书瑶的肩膀上，宋瑾紧紧地回搂住赵书瑶。
重生这一段日子的紧绷在这一刻放松了下来。
“阿瑾，不要告诉其他人，这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他们会把你当怪物的。”
赵书瑶冷静地提醒了一遍宋瑾，宋瑾抬了抬眼皮，点了点头。
灯市热闹，宋瑾同赵书瑶绕出去没多久顾怀景的身影就出现了，宋瑾恍惚地看着旁边的人，“我以为你离开了。”
顾怀景波澜不惊地扫了一眼旁边的宋瑾，随后淡淡开腔：“说好陪你逛灯市的，你若是累了，去楼上喝杯茶？”
说完顾怀景停下了脚步，视线偏向了旁边的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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