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的时候不要睡觉！”白里寻老师敲了敲胡亚的桌子，把趴着睡着的胡亚叫醒了。
“不要！我不要再看了！”胡亚像是从噩梦中被拉扯出来。
白里寻见胡亚的脸色怪怪的，一下子就把严厉抛开了，温和的问：“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的确，如果胡亚可以看到自己那煞白的脸，一定也以为自己不舒服。
“我没事，真的。对不起，老师，我上课睡着了。”胡亚难得的乖巧。
“那好，你好好听课，不要再睡着了。我那么认真的教授你们知识，你们要是不认真听那就是辜负了我的心意。大家要相信，好好学习，以后是能适应这个世界的，你们不是生来就注定被抛弃的。”
胡亚觉得自己心脏突然间猛烈的跳动了一下，“你们不是生来就注定被抛弃的”。昨晚他听到的，看到的却不是这样的。
是的，胡亚虽然看着黑板，可脑海里只有昨晚。
“没有什么是理所应当的。”刘医生对胡亚说。
胡亚看着那些黑血，器官，组织，以及奇怪的氛围。他觉得这就是个屠宰场，但那些格子彩虹是真的会发光，总有一股难闻的烧焦味。
“我看中了你，我选中了你，我想要你成为我的延续。”刘医生摸着胡亚的脸。
“为什么要是我？”
“不，你该问做什么？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我选中的不是只有你，如果你没能完成我的期待，你会被我抛弃，然后你自寻出路，就像你的前几个一样，我只是在碰运气，我讨厌命中注定，也讨厌理所当然，只有努力与运气足够的才是理所当然，别的理所当然只是侥幸。”
“那对于我来说，你的理所当然是什么？”
“你有天赋，也肯学习，最后你的运气还是次要的。因为只是需要漫长的过程的。不会说，你只是个普通人，我却要因为自己的笃定很理所当然的坚持你就是唯一延续。”
“听不懂。”
“没关系，这个世界上弄不懂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那这些？”胡亚看着那堆肢体。
“这个福利院的老人，他们都是没有联系的无名无字的家伙，与其让他们没有联系的等死，浪费福利院的资源，所以不如让他们发挥价值。”
“可你不是说没有理所当然吗？怎么能因为没有人管他们，你就可以理所当然的这么对待他们？”
“他们是自愿的。”
“怎么可能！”
“如果你和他们一样的处境，而我给了他们选择，我告诉过他们失败的几率是很高的，他们依然愿意选择。”
“为什么？”胡亚真的不能理解。
“人类真正的渴望有两种：飞翔和永生，这是原始时代的类人的渴望，他们在血脉中传递了下来。而我在研究永生。垂死的人面对这样的机会，反正也是将燃尽的烛火，他们愿意赌一把的人可多了！”刘医生自得地说。
“你愿意选择我吗？”刘医生问。
“可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永生是不是假的，万一只是你的疯话呢？”
“你可以跟我学习，直到之后，你会明白的。”刘医生故作神秘。
“那我如何发现这是不可能的事，我可以选择抛弃你吧。”
“当然，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你是个敢于抗争的人，我知道的，我能看出来。”
胡亚看着黑板上那些小儿科的东西，又想起刘医生教他的东西，虽说会适应的，可开始总是难熬的。胡亚又有些难受了，但不困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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