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没能察觉到润玉的到来，他早难以支撑，被悬吊起来忍着烧灼说出那一番话已经用尽他最后的气力。
润玉看到的便是李赫盘膝坐在地上已经晕厥过去，被八道镣缚着的身子本应倒在一旁却被扯着向前倾俯。
天庭大殿下自然通晓如何解掉这锁仙镣，只是李赫的身形也随之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天牢的地面上。
润玉快步跑到李赫身前，跪坐下来将李赫的脑袋抱在怀中。这一抱，就免不得要看见他脖颈间那两道宽半寸的灼伤痕迹。
“……润玉？”李赫被磕醒了，鼻尖嗅到熟悉的气息，试探地开口询问。
“嗯。”润玉手结剑印，给李赫传功疗伤。这种灼伤不是火毒，因此他的水系灵力还是能治的。只是手腕脚腕、腰间颈间共八道伤痕，怕是耗干了润玉也不能一次性治好啊。
“不用费力气，小伤，我只是饿了。”李赫声音微弱，加上低低的音调，润玉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仍在继续着。
李赫想不出有什么好的法子能让他停下又不会让他遭到反噬的，就只能清了清喉咙，用大点的声一字一字又说了一遍。
“不用这样，我饿了。”
润玉吐出一口长气，李赫脖颈间的印子已经淡了许多。“洙赫，你怎么样？”
“我饿了。”
“啊？”手边就是一口未动都已经凉了的饭食，润玉很快就知道他所指何物了。“那你…便吃我吧。”
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弱似蚊蝇。李赫看着他扯下衣襟阖上眼眸，一副像是要慷慨赴死的样子还是笑出了声。
“好。”
李赫牵下润玉抓着衣襟的手，用獠牙刺破他的食指，挤出几颗血珠舔舐。
“多谢款待。”手上的伤口甚至已经开始愈合，润玉不解地看着已经能站起身来的李赫。“你……这就足够了吗。”
李赫替润玉拉好衣襟，怎么可能会足够呢，但他并不想润玉又卧床虚弱好几天，只是意思意思舔舔味道就算了。
“足够了。你能带我出去吗？”
润玉起身，见李赫身形又摇晃了起来连忙扶着，一边小声细碎地埋怨道，“逞什么能啊…真的是…你好重。”
李赫：“我心疼。”
润玉：“……外面有我父帝的亲卫把守，你这样我如何能带你出去？”
最后两人还是安全地出了去，润玉布了个障眼法将亲卫瞒骗过去，这倒是简单得很。
李赫躺上了润玉的床。
润玉坐在一旁的桌前，盯着那“鸠占鹊巢”的李赫，直看得他都察觉到了视线，转头询问“怎么了？”
“你不换衣服就睡我的床，让我之后如何好睡。”润玉起身，走到床后甩了几件衣袍给他，“我衣服不多，你且将就着穿吧。”
李赫接过那几件干净衣裳，入手滑顺轻软，是上好的料子。上面还纹着银色的暗龙，看起来倒是低调却又不失帝王家的气派。
这都不是李赫在意的重点，重点是…他将衣物抵在鼻前深深嗅闻，满满的都是润玉身上的清冷香气，极尽醉人。
“润玉好香。”他直勾勾地抬眼看向润玉，说道。
被看着的润玉千百年都孤身一人不涉情爱，就是一尾纯情小龙，哪能经住李赫这样直接的目光和话语。耳根倏地红了，便将自己衣物一把抢了回来。“你不穿就算了，左右你都躺了，也没有沐浴，穿了也是白脏衣服。”
“润玉，你过来一下。”李赫侧躺着，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朝着招了招。
润玉皱着眉，极不情愿，但也绕到他面前，垂眼俯视着。“干什么。”
“你低一点。”
李赫伸手扯上润玉衣襟，将他俯低的身子扯得更低。润玉被这力道牵引，只能借力蹲**子，唇就被温凉柔软的物什覆上。
熟稔地轻吮着润玉的唇瓣，舌尖长驱直入，纠缠上润玉卧在原处的软舌。嘴里似乎还能尝到一丝丝铁锈味道，润玉阖上眼眸专注于唇齿交缠，甚至连呼吸都在长吻中近乎停滞。
润玉觉得自己的身子在这交吻中开始渐渐热了起来。李赫的手掌不知什么时候揽上了他的腰，一直以轻微但不可抗拒的力度引着他，让他慢慢向李赫靠近，甚至跨上了床榻，跪坐在李赫身上。
小腹下蓄积的莫名感觉，不可说的那处的胀痛，润玉只是不擅情爱，并不代表着他连这最原始的欲望都不明白。虽然这是第一次，但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他对李赫有感觉，想…和他灵修，这个认知让润玉一下子红了脸。但就像被身侧的手给紧紧地锁住了，明明可以挣开，却舍不得。
李赫睁开眼睛，看着润玉近在眼前轻微颤动的眉睫。由侧躺转为仰卧，润玉就坐在自己大腿根部的位置，向前俯着身子在与他接吻。
这种气氛里，宽衣解带显得水到渠成。
李赫将润玉宽松衣袍褪至腰间，露出他圆润白皙的肩头。那块掌淤看起来很是刺眼，但为了润玉却又不得不如此伤他，只好轻轻抚了抚，道声抱歉。
“洙赫…”
“嗯？”
润玉标志性的眼尾泛红迤逦，两片薄削唇瓣似涂上了一层蜜，被李赫吻得微有些肿了，显得愈发水润晶莹。
“你可愿…和我…和我……”
李赫笑得柔情，笑声中是终于守得月明的满足。他替润玉问了出来，那对润玉而言难以启齿的羞怯话语。
“润玉可愿与我灵修？”灵修这词也是李赫刚刚才得知的，润玉的想法几乎都被这两字给布了个密密麻麻，李赫少有地去窥看他的心思，就看到了。
“…嗯”
润玉低低地回了一声。左右他的宫中常年冷清、无人打扰，倒也不用担心些什么。
他动了情，逃不掉了。
被翻红浪，巫山云雨，春宵一刻，都不足以言明今日今晚。只有星辰的夜空中，一尾银龙倏然长吟躺在魔的身下。
若不是真心喜爱，谁会甘自雌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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