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昙站在我们身后,脸上还挂着暧昧的笑容。我一下有些讪讪,对他道:“你怎么老是喜欢听墙角,我们聊天属于个人隐私懂不懂?”
“这有什么,”谌昙挑挑眉,“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要是想把户口改到我们谌家来我也不反对。”
我想了半天回过味来,怒道:“谁他妈要上你家户口,你又想占我便宜?”
谌昙笑了两声,看着谌笙道:“要不然把我哥的户口改到你家也行,总比你俩私定终身来得名正言顺。”
我听他越说越没谱,又眼看谌笙已经撇下我们往房间里去了,便赶紧让他打住,也跟了上去。
那姑娘正端坐在床上发呆,身上披着件针织外套,见我们过来局促地拢了拢衣领。我也不好意思一直盯着她看,只得低着头坐在一边听谌笙问她话。
六叔女儿可能还没清醒过来,反应慢了半拍不止。谌笙见问不出来什么,便拉着我出来,给六叔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让他尽快赶过来。我听见手机对面六叔语气急促,估计也是醒来发现女儿不见慌了神。
六叔一家人不到半个钟就过来了,估计昨天晚上也是不敢跑远,就近找了个酒店住下。六叔看见我们神志清醒,没有缺胳膊少腿,似乎长松了一口气,满心以为事情解决了,握着谌笙的手就是一顿天花乱坠的夸奖和感谢。
谌笙道:“事情还没有结束,你女儿身上的东西有些棘手。你们昨天晚上都没有发现她悄悄离开了吗?”
这时六叔老婆站出来,道:“我俩一个房间睡的。自从昨天大师你问过我女儿梦游的事情之后,我晚上就特地留了个心眼,打算等她睡着之后再观察观察。没想到后来不知怎的居然睡了过去,还一觉睡到了大天亮,什么也没有察觉到。”
我看六叔老婆神情之间有些懊恼,突然想起一件事,问她道:“那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做梦?”
她被我没头没脑的问题问得一愣,而后摇了摇头:“没有,我很久没有做过梦了。”
我又以同样的问题问了六叔和他儿子,得出的结果发现三人之中只有六叔在某段时间内经常性的做梦,而那段时间又恰好是他一直戴着吊坠的日子。这样看下来答案其实已经很明了了,那个吊坠的确有影响梦境的效果,只是其中的原理还不得而知。
趁着六叔两夫妻去看女儿的空档,我和谌家兄弟就此讨论了一番,他们还是认为这与吊坠里的眼睛有关系。
“那个吊坠就是块鱼宝,”谌昙固执己见,“这绝对错不了,里面的眼睛一开始可能并不是自然生长在里面的。”
我闻言暗自琢磨,觉得谌昙的说法也不无道理。因为那些个眼睛实在邪性,而且好像还有自我意识似的能繁殖扩增,这就好像……
“像是寄生?”
我心中一凛,发现谌笙把我内心想说的话完美概括出来了,赶紧出声附和几句,心里还忍不住有点小得意。因为我感觉我现在面对问题时越来越能抓住谌家兄弟的思路,从他们的角度出发去思考。这说明我和他们的差距在慢慢缩小,与之前比起来算是有很大的进步了。
也许终有一天,他们与我讨论问题时,不必为了照顾我特意放缓速度向下兼容,而我也不会跟十万个为什么似的,只懂得跟在他们屁股后面问“为什么”。
谌昙扫我们两眼,笑道:“你们这是夫唱夫随?”
“会不会说话,”我一下怒了,“这叫名师出高徒。”
谌笙也说起了玩笑话:“看来我们最近心意倒是十分相通。”
谌昙一听更乐了,正聊着,六叔突然从房间里退出来,神色有些异样。
谌笙注意到了,问他怎么回事。六叔说他女儿又开始嚷嚷着要吊坠了,他看情况不对劲,让他老婆陪着女儿,他出来告知我们一声。
谌家兄弟一下站起身来,我赶紧跟着他们进房间,发现那姑娘疯了一样在砸东西,而她妈妈则在一边紧紧地搂着她。但显然姑娘的力气更大,六叔老婆已经快控制不住她了。
谌笙让六叔带着他老婆先出去,关上门后又让我和谌昙一人一边地守住两个出口。他从怀中摸出那枚吊坠,对她道:“你是不是想要这个?”
那姑娘转过身,直直地盯着那吊坠,她好似着了迷一样,伸着手道:“给我,快给我!”
谌笙把吊坠捏进掌心,冷冷道:“给你可以,但你要先告诉我,你究竟是何方妖孽!”
姑娘闻言动作一顿,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好让你找方法来对付我吗?”
我倒吸一口凉气,现在跟谌笙对话的,竟然是附在六叔女儿身上的东西?!谌笙也不言语,突然对谌昙使了个眼色。谌昙瞬间会意,一步跨到窗户旁边,把厚重的窗帘一把拉了开来。
阳光争先恐后地洒满房间,那姑娘被光照到,却好像身上着火一样跳开来躲到阴暗的角落里,蜷着身子发抖。
我瞧着有些于心不忍,但看谌家兄弟神情严肃便也狠下心没说。
“你可以自己离开这姑娘的身体,或者我逼你现形离开。”
谌笙从挎包里拿出一面手掌大小的圆形铜镜,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好像一团刺目的金色光芒。
六叔女儿退无可退,抬起手臂挡住眼睛,尖叫道:“你要是敢过来,我就拉这小姑娘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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