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昙把半晕过去的黑蛇丢进竹筐,倒扣在地上,又往上压了几块石砖才作罢。
他拍拍手,让我再把剩下的雄黄粉沿着竹筐边缘撒上几圈,就不用担心这条蛇逃跑了。
“就这样?”我还有些不敢置信,“之前看罗盘,这条蛇不是应该挺厉害的吗?居然这么顺利就被抓到了?”
谌昙摸着下巴,沉吟着对我道:“其实吧,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但这只蛇妖好像有点傻乎乎的。”
“本来在厨房里它见到我可以马上逃走,结果路上因为嘴里的老鼠掉了,又跑回来捡。”说着他耸耸肩,“我当时手里还拿着把菜刀,没想到它也不怕,像这种视食物比生命还重要的妖怪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听完便怒道:“你还好意思说,你他妈扔飞刀之前能不能看准一点,我差点就被你误伤了。”
谌昙嘻嘻一笑,敷衍我说这是意外,下次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失误了。我差点没背过气去,心说你还有下次?!下次我还有命吗?
我也是服了,跟他一起行动真是比玩俄罗斯转盘还刺激。我怀疑谌昙以前之所以一直独来独往,就是因为他把历任搭档都给坑死了。
这时谌昙突然搂住我肩膀,告诉我他在这儿看着黑蛇,让我先去热点饭菜给他吃。
“小糖,你看我一直在外面奔波,都顾不上吃午饭。我知道你这么孝顺,一定不会让爸爸饿肚子的。”
我一听这还得了,立即暗骂谌昙真是无时无刻都想着占我便宜。但考虑到雄黄粉一事,我便忍住火气,也不和他过多计较。
谌昙见我还在原地不动,推搡着我去了厨房。我进去看见里面翻天覆地的场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谌昙见状早就了溜出去,我故意放慢速度收拾,心里巴不得饿死他。
我收拾完后火气也消了一大半,只能暗叹我上辈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欠谌昙的,如果这次是他回谌家多好,我和谌笙两个人不知道相处得多和谐。
我下了碗面端出来给他,他正坐在门口的石凳上玩手机,见我过来,便拍拍旁边的空位让我坐下来。
他接过碗,边吃边对我道:“我出去找人查了猴儿的踪迹,你猜他们发现了什么?”
我不耐烦地说了句不知道,谁知他砸砸嘴,低声嘀咕着说我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我一下站起身,告诉他如果他再这样继续扯淡我就走了。
他连忙把我拉回来,让我先消消气。接着他三下五除二地吃完面,抹了嘴巴道:“我先是派了我的人去找,让他们低调一点去打听。然后又联系了阿茗,毕竟当初是殷家找来的引路人,要是猴儿有嫌疑,怎么也该告知一声看看他们的反应。”
“果然阿茗听完后的反应与我猜想的相差无几,也立即派了伙计去调查。”谌昙神情严肃起来,“所以我推测阿茗事先应该不知道猴儿的背景,但她做事心细,不可能随便挑一个人,底细都还没摸清楚就派他带我们去鬼市。”
“所以排除掉不符合逻辑的情况,事情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他叹了口气,“那就是带我们去鬼市的‘猴儿’,并不是阿茗派来的那个‘猴儿’。”
虽然他说的有点绕,但我还是听明白了。如果此“猴”非彼“猴”,那我们当时的鬼市引路人就是万郝手下的人,换句话说,万郝特意派了他的扒手来代替殷家的人,就是为了偷我的手钏?
可这也说不通啊,他怎么知道我们的行动?因为假设他预测到了我们的行动,应该也能猜到我们去鬼市就是冲着鱼宝吊坠去的。他在完全可以提前阻止我们的情况下,选择任由事情发展,这实在是令人费解。
再者他对那条手钏兴趣真的那么大,甚至不惜费尽心思设一个局来把它抢到手?
而且如果万郝想来个偷梁换柱,他就必须先把殷家派过来的真正引路人抓走,再让冒牌货趁机顶替。但他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把一个大活人绑走的?那个人现在又在哪里?
“你提出的这些不合理之处其实不难解释,”谌昙滑动着他的手机屏幕,“首先我刚刚收到阿茗的消息,她把引路人的资料给我看了,可以肯定的是,他和我们碰见的猴儿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接下来关于万郝预知我们行动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他伸出食指,顿了顿道,“因为他的身边有蔷姐和徐庭,他们的能耐你也知道,这是其一。”
“第二件,你说的万郝对手钏过于热心一事也点醒了我。”他继续比了个数字二,“虽然那个光头说万郝需要鱼宝吊坠来转运,但你觉得有没有可能他一开始就是冲着手钏来的?鱼宝吊坠,也许从始至终,都只是引我们入鬼市的一个幌子。”
“至于第三件,”他又伸出一个手指,“是整个事件里最诡异的地方,也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因为我和阿茗分别派出去的人都找不到目标人物的任何踪迹,也就是说,无论是阿茗找来的真引路人,还是万郝手下的假引路人,他们统统都消失不见了。”
我听完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心下隐隐有些不安,感觉所有事件如同一团乱麻般纵横交错,彼此之间都暗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隐秘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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