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谌昙吼得一个激灵,瞬间睡意全无,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甚至来不及洗漱,先急急地冲到客房,就怕谌昙冲动之下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但当我一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两具白花花的肉体。
谌昙好像洗澡刚洗到一半就出来了,披下来的长发还滴着水不说,全身也只围着条浴巾,正恶狠狠地盯着缩在沙发后面的少年。
那个少年更是什么衣服也没穿,脸埋在胳膊里赤着身子发抖。
我整个人都傻了,心想这他妈怎么跟扫黄现场一样?!我好不容易捋直舌头,问谌昙这到底怎么回事,看着他复杂的眼神,我都怀疑他下一秒会说出我要出柜之类的话。
不过谌昙只是摆摆手,没好气道:“你去问问他,我他妈真是……服了。”
他回身去客房的浴室里穿衣服,我转眼看看那个少年,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他抬起脸,半长的黑发遮住额头,白净的脸庞上是一双熟悉的丹凤眼。
“聂先生,”他瞬间仿佛见到救星一样眼神发亮,一把挽住我的胳膊道,“那个人类好凶,刚刚吓死我了!”
我定定地望着他,当时唯一的念头是甩自己一巴掌看是不是还在做梦。
直到缓了半天,我才深吸一口气抖着嘴角问他:“你,你该不会是……墨烟吧?”
他用力地点两下头,脑门上的红色瘢痕也随之显露出来。他笑着道:“对啊,这是我第一次化出人形,没想到居然成功了。”
我闻言太阳穴突突直跳,把胳膊从他怀里抽出来,有些崩溃地问他:“你他妈不是女的吗?!”
“我明明说过我不是女的!”他也有些生气,“还不是因为你们人类男女差别那么大,害得我一直搞不明白男人的身体到底是怎么样的。但好在我之前见过一群女人在河里洗澡,所以能幻化出女人的模样。”
说到这里,他又强行向我解释了一遍幻术和人形的区别。
妖怪的幻术之所以能千变万化,是因为其本质上是种障眼法。但每只妖的人形却是固定的,如果你一开始化出的人形是个女人,那你以后就只能以女人的身份行走世间了。
“我可是条公蛇,”他嚷嚷道,“就算变成人类也得是男的!”
我听完之后若有所思,猜想事情的经过应该是谌昙洗澡被这条蛇给偷看了,所以他才会发这么大火。而这条蛇明白男人的身体是怎么一回事之后,也成功化出了人形。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我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当时的画面,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少年见我大笑,脸上的神情颇有些莫名其妙。
我站起身,见他一脸懵懂,好笑的同时又感觉有些头疼。说实话,我现在后悔了,我越发觉得眼前这只蛇妖是个麻烦,也许当初我就不应该去招惹他。
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谌昙问出他想要的信息没有,要是问出来了还是趁早把这只妖怪赶走了事。
正暗自思忖着,谌昙已经穿好衣服出来,我看见他脸上憋屈的表情,不禁又笑了出来。
谌昙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墨烟对我道:“你还笑,老子的清白都被他玷污了,这简直是我二十几年人生里的奇耻大辱!他要是条母蛇也就算了,结果还他妈是个公的!”
我闻言笑得更大声,揶揄他居然也有被人占便宜的一天。谌昙不爽地靠着墙,对我说要不是看在蛇妖还有用处的份上,他早就动手把蛇头拧下来了,何必等到现在?
我嗯了一声,好奇地问他是不是审出什么东西来了。谌昙眼神还在墨烟身上,闻言对我扬了扬下巴,不屑地说这小妖胆小怕事,我一走,没了靠山,又被他吓了吓,就立即乖乖地把三年前看见的事情全吐露出来了。
“不过黑炭的身份比较特殊,”谌昙顿了顿,“你肯定猜不到他有什么来历。”
我一看谌昙又犯毛病了,便也顺着他的话问,谌昙得意地笑笑,走过去捏了捏少年的脸,跟个地痞流氓似的扳着他的下巴道:“你昨天晚上说你的叔叔是谁来着?”
墨烟拨开他作乱的手,梗着脖子道:“我说我叔叔是只大蛟,你要是敢动我,他一定会给我报仇的!”
我心里咯噔一声,瞬间如坠冰窟。我下意识用眼神询问谌昙,见他略略点头,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妈呀,这只蛇妖跟徐庭居然是亲戚?!
谌昙冷笑一声:“你以为你出卖了他,他还会来救你?不过他要是愿意来找我最好,正好我也有账跟他算。”
墨烟闻言缩了缩肩膀,睁圆了一双眼,神情万分委屈,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可是,可是这是你逼我说的!”
谌昙见我迷惑不解,便过来搂住我的肩膀。我俩走到远处背对着墨烟,听他脸色凝重地悄声道:“三年前的事情,也是徐庭干的。”
其实听到这个消息我并没有太过意外,甚至在谌昙开口之前,我就在心底隐隐期待着听到他的名字。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我们这一路以来,都把徐庭视作主要目标之一。如果此时再节外生枝,多出来一个需要调查的陌生目标,只会导致事情更加错综复杂,让我们也分*身乏术,无从下手。
但现在得知三年前的犯人是徐庭,那么我们下一步的动作就是找到他,从他身上了解真相,这与我们之前的目的并不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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