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昙率先进来,仍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见到我已经醒来,先是眼神一亮,而后又瞅了眼还在切苹果的谌笙,暧昧地笑了笑。
我知道他狗嘴里必定吐不出象牙来,便先声夺人道:“怎么,终于舍得来看望爸爸了?算你孝顺。”
谌昙呸了一口,笑道:“你还好意思说,这回真把我们吓得够戗,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摔跤后昏迷了三天的人。小糖,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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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未接话,只见谌昙身后探出来一张粉白小脸,许久不见的墨烟眨着一双泪眼,一下冲上来把我撞了个满怀。我疼得差点没直接殡天,谌笙立即把他推开,扶住我的肩膀道:“你没事吧?”
我缓了缓,忍住想要吐血的冲动,虚弱地摇摇头:“靠,不行了,谁能叫个医生来帮我拍下CT?”
“哪有这么严重,你就尽管在笙哥儿面前装吧,”门口遥遥传来一个银铃般的女声,戏谑道,“现下也只有他会疼你了。”
说着岑娘缓步进来,身后还跟着小萱和阿茗,她摘下墨镜挑眉看了我们几个一眼,继续道:“昨天谌笙急急忙忙来求我,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原来是你摔晕了过去。我让他不必担心,这不今天就醒过来了吗?”
我闻言瞬间从谌笙怀里直起身,脸上止不住地发烫,又看见小萱躲在后面偷笑,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谌笙却好像没看出我的窘迫,认真道:“小姨,还是请您给他看一下吧,我觉得正常人不会因为摔一跤而连续昏迷三天。”
小萱听了笑得更大声,而我也只能陪着他们强颜欢笑,心想谌笙这个呆子,到底要提多少次我摔跤的事情,这是想把我尴尬死吗?
谌昙还火上浇油,损我道:“小糖,你刚刚是不是说要照CT 来着?师叔待会儿就带你去照个脑部CT,说不定你大脑小脑都沾点毛病。”
“滚,”我一下怒了,“你不会说话就闭麦,把我气死了谁当你爹?”
“行啦,”岑娘憋着笑走上前,拿起手里的小折扇就朝我脑门上敲了一下,“谁有时间听你们斗嘴?”
我捂着额头“哎呦”一声,岑娘趁机拉起我的手把了一会儿脉,复又甩开,投向我的眼神却有些闪躲。她咬了咬嘴唇,转头对谌笙淡淡道:“你徒弟死不了,放心吧。”
我闻言心里不禁七上八下,又眼看他们一个两个都有点讳莫如深的意思,便不免胡思乱想起来,害怕自己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却被他们有意隐瞒了。
不等我细问,岑娘扭身喊了句阿茗,阿茗提着一个保温桶过来,我一见便有些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里面打开后又是岑娘特配的劳什子“十全大补汤”,只是闻了那熟悉的味道,我的胃便开始一阵抽搐。
我借故说放凉了再喝,打算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好在岑娘也并不关心我喝不喝,坐下略说了说话便赶着要离开。
小萱还不太想走,岑娘也不勉强,只是嘱咐谌昙待会记得送她回去。临走前,岑娘留意到角落里的墨烟,脚步一顿蹙起了眉。
我一看暗道不好,生怕岑娘察觉出他是只妖怪。毕竟殷家是个驱魔家族,解决墨烟这种小妖对她们来说,估计与随手碾死只虫子没什么区别,何况他脖子上还带着层封印……
等等,我转念一想,这不能够啊。谌昙说过墨烟的项链会封住他的妖力,按理说岑娘应该无法感觉到他的妖气才对。
但岑娘显然是对墨烟起了兴趣,快步走过去用折扇挑起他的下巴,笑道:“这孩子是谁?真是生了副好皮相,依我看竟把景晚也给比了下去。”
说完她又抚了把他的额头前的碎发,语气里带点儿惋惜:“就是这里有个胎记,不然这张脸蛋可就合我的心意了。”
墨烟本来撞了我被谌笙推开后就不敢说话,后来见岑娘她们进来了,估计是凭借着天性中残留的一丝野兽直觉,判断出岑娘她们并不好相与,更是努力压低存在感,缩在角落里一声也不敢吭。谁知这会儿突然被揪出来,倒是吓得有些六神无主,只管睁大了一双眼睛看我。
我虽然有意救墨烟于水火之中,但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这时谌昙上前挡在他俩中间,笑着对岑娘道:“小姨,你这话说得也忒流氓了,而且他是我的人,你就别打他主意了吧?”
此话一出,别说岑娘了,我和谌笙都是一愣。
我心想论流氓谁还比得过谌昙么?谌笙清咳了一声,岑娘回过神来,好气又好笑地对他嗔道:“真是小气,看你紧张那样,怕我会把他生吞活剥了不成?算了,我也懒得管你们。我要回趟老宅,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完,也不理我们,急匆匆地领着阿茗自顾自去了。
墨烟松了口气,但见小萱还在这里,仍旧有些怯怯。谌昙见此,不由分说地搂了他的肩膀,威逼利诱地拉了他出去,美名其曰“出去散步”。
可怜墨烟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跟我说,胳膊又拧不过大腿,只好跟着谌昙走了。离开时他频频回头看我,直到拐入转角望不见了才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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