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庭面不改色：“这是第一个问题吗？”
谌昙闻言跳将起来，急道：“我靠，当然不是，还他妈的没开始呢！你少费心思钻规则的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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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徐庭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上，支起胳膊用手撑着头，阴凉的目光好似井水般流淌过我们，“如果你们提出来的问题我答不上来，那就算我输了。而且我可以保证我的回答都是真话，没有一句虚言。现在能开始了吗？”
我和谌昙听见这话脸色稍霁，我甚至隐约看见了一丝希望的曙光，心里不免有些激动。但转眼看见谌笙仍旧绷着一张脸，紧锁着眉头没说话，我这刚落下来的心又立即悬了起来。
我发现自己对目前的状况太过于乐观了，先不说徐庭这话算不算数，仅凭他这副胜券在握的神情就知道他对结果十拿九稳了，所以才敢作出这么大的让步。
要是继续深究下去，事情发展其实还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
我们现在虽是处于极端的劣势之中，但估计徐庭也清楚我们不会心甘情愿地把手钏交出来。所以我们和他之间，最终可能还是会有一战。
按现在的局势看来，我们对徐庭是三对二－－之所以不算上墨烟，是因为他的立场太模糊了。要是真打起来，我觉得他很可能谁也不会帮。
再加上谌昙所说的“后招”，满打满算起来我们似乎还有些胜算。
那么在这个基础上来说，徐庭并不能从这个你问我答的游戏中获取什么实质性的好处，而反过来我们却可以在游戏过程中套出想要的信息。
假设他在知道我们不会遵守规则的前提下，依然提出这个游戏，那他的动机就很值得怀疑了。
因为徐庭狡诈多谋，不可能预料不到这个局面。既然如此，他就没必要多此一举，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这不符合他行事的风格。或许他之前说与朋友做了约定之类的理由都是些屁话，暗地里还隐藏了更深的目的才是真。
我细细地这么琢磨了一通，背上早已起了一层冷汗。这会儿看着徐庭心里是又疑又怕，恨不得自己有读心术，能把徐庭的想法直接看穿。
我们和他此时此刻就像是两个准备出千的赌徒，在这场规则形如虚设的博弈里互相试探。
谌笙肯定也是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不敢有丝毫地松懈。
他抿了抿嘴，开口道：“好，我们想知道的第一件事是有关蔷姐的，她的死究竟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
徐庭好像没料到他会问这个，略带讶异地扬了扬眉：“你确定要把机会浪费在这件事上？你应该有更迫切想要知道的真相吧？”
谌笙闻言飞快地看了我一眼，皱起眉头对他道：“不要说废话，回答我的问题。”
其实我也不明白谌笙为什么要在这个关头还执着于蔷姐的死因，换作是我，我肯定头一个问题就问徐庭到底在计划什么大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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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谌笙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当时也同意了他作代表，所以现下只能由着他去，回头再让他另作解释了。
“你们口中的蔷姐，就是万郝的情妇吧？”徐庭并不是在询问我们，反而像是在检索记忆，随即他忽然笑了笑，仿佛记起了什么事情，“她的死跟万郝有关系，跟我有关系，跟她自己也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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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是什么清白无辜的受害者，”徐庭的眼里透露出几许嘲讽，“她落得这个下场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你们或许以为我是通过万郝与她相识的，但实际情况却恰恰相反，我和万郝的见面才是她一手安排的。”
我怔了怔，心下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暗暗担心蔷姐的案件会出现个惊天大逆转也说不定。
徐庭见我们吃惊的模样似乎觉得很有趣，便继续往下道：“万郝背地里想要通过借运来挡劫的事情她都知道，因为我跟她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合作关系，万郝从始至终都不过是个棋子而已。”
“万郝的前妻不愿意与他离婚，蔷姐嘴上虽不曾明说，心里却因此恨透了万郝前妻。恰巧那时她又卜出万郝大劫将至，便暗攻心计，打算趁机对万郝前妻不利。所以当初她找上我，表面上是为了请我替万郝化劫，实则是想借刀杀人，趁机上位。”
“万郝一直以为他偷偷借的运气是蔷姐的，殊不知蔷姐先前已经向我要了移花接木之法，他借的运其实全是他前妻身上的。这种方法等于把风险全部转移到了万郝前妻一人身上，因此到了万郝大劫那天，他的前妻自然是必死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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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庭说着说着，嗓音突然变成了一个女人的柔美声调。可他嘴里吐出来的话却字字森然，搭配着整个画面，让我有种眼见毒蛇吐信的不寒而栗之感。
“‘但万郝不会知道这一切，他只会把他前妻的死当作一个巧合。届时他还以为是偷借了我的运气才渡过难关，肯定对我心怀愧疚，马上与我结婚也不是不可能。到了那个时候，他的一半财产才能真真正正地攥在我手里，也不枉老娘在他身上浪费的这几年青春。’”
“前面几句都是蔷姐亲口对我说的话，”徐庭耸耸肩，声音又恢复了正常，“为了让我配合她，她主动提出会助我一臂之力，负责把你们引到鬼市。所以你们请她算的上上签是假的，她不过是给你们一味定心丸，免得你们临阵脱逃。”
我们三人谁都没有说话，我的第一反应是蔷姐不可能像徐庭说的那样不堪。可后来听他提到“上上签”，我的心一下凉了半截，越发觉得徐庭并没有骗我们。
如今想来，万郝当初在那面镜子上留下的话竟一语成谶。因为蔷姐确实对我们撒谎了，而她又正好死于吞针，这一切在可悲又讽刺的同时，竟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巧合感。
我还陷在沉思中，恍惚间却见徐庭诡秘一笑：“一直到这里，她的计划都很完美对吧？可她怎么就死了呢？”
“因为她越了界，”不等我们反应，徐庭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她不应该给自己算命，更不应该想着算我的命。”来源长佩文学网（https://www.gongzic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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