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总算是扯回了正题，程赛赛又压了一大口，嘴角的笑比那一大杯咖啡还要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范萍萍：“不！你不明白！”她一下激动却又一下平静，她继续问道，“你知道这杯咖啡的名字吗？”
程赛赛微一摇头，“祈望赐教。”
范萍萍：“叫黑色曼陀罗。”
程赛赛一皱眉，好像针尖儿往眉心一扎，漂亮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手中的杯子。
范萍萍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黑色曼陀罗本该是一朵花，花无意但人却有心，你知道黑色曼陀罗的花语是什么吗？”
程赛赛肚子里墨水充足，他轻声说道：“绝望的爱。”
“错！”
范萍萍回他：“错的实在离谱！”
“哪儿有什么爱是绝望的？不过都是一群不敢争取的蠢蛋在那里怨天尤人！我爱的人，我心心念念的人，和我定下了终生的人，凭什么要因为别的什么狗屁原因让我来放弃？”
范萍萍越说越激动，手里的咖啡几乎拿不稳，她也便干脆不拿了，一扬手，直接泼在了程赛赛的脸上。
程赛赛躲闪不及被泼了个正着，一声尖叫，捂着脸就倒下了身子。
范萍萍一点怜悯的意思都没有，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发抖着蜷缩的程赛赛，“你刚刚说曼陀罗的花语是绝望的爱，这不过是一层表象，越绝望变越坦然，越坦然就越看不起生死，因此它还有一个花语——无可预知的死亡。”
“你死了，朱珠再伤心再难过也不可能和一个死人完婚，十年，二十年……上百年，陪在他身边的只有我。活着的人才配称赢家，输了的只能在地底下做一滩烂泥臭蛆！”
地狱客不过是胆小鬼，世间人才是满盈恶鬼。
程赛赛忽然一下抬了头。
他并不反驳，也没有说话，整个苍白的脸不知因为何故而满面潮红，他抬眼看着范萍萍，目光迷离，好像已经认不出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范萍萍本已准备迎接成功的冠冕，可一下触碰到了程赛赛的目光，心底下狠狠一颤。
小腹里冉冉而升一股热浪，瞬间星星之火，燎原广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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