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师看了看果子又看了看我，眉头一皱催促道：“发什么呆，赶紧地把这个果子吃了！你真想倒扣十年阳寿光阴吗？”
我当然不想！谁还嫌命不够长呢！所以我拿着这个果子直接上嘴开啃，洗也不洗擦也不擦。虽然这玩意是从一个神物身上结下来的，但坦白来说口感并不是很好，就像是放久了不脆的苹果似的，在舌尖轻轻一碾就成烂泥巴了。
老三在我旁边站着，便看我啃果子边流口水，他问我：“小班长，这个……好吃吗？”
我塞了满嘴涩口的果肉怒目看他，这玩意真不好吃，所以我有点生气，而他居然还在觊觎我拿命换过来的东西，这让我更加地生气。我没理他也没回他，嘴上下足马力地开啃。
何老师看我啃得差不多了，拍了拍手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说道：“行了，走吧。也不知道河对岸埋了个什么东西，值得要花费这么大的手笔来布下这等防守。”
我随手把果壳往身后一丢，丢完了之后还觉得手上粘腻，这果子味道不行，汁水倒是蛮饱满的，可惜了我出门没带餐巾纸，只好往衣服上直接蹭，边蹭还边回何老师说：“不一定是防守吧，你不是说这本来就是个埋尸地吗？刚刚在土里刨出来的这些死尸，有的看上去都有百年历史了。”
何老师好像忽然反应过来，他说：“说起那些死尸，你有没有发现怪异。”
我呵呵地笑了两声，实在是没什么好气：“怪异？它们从土里头把自己被刨出来还不怪异吗？”
何老师：“除了这一点怪异。”
我过足嘴瘾，也没再说什么，仔细想了想刚刚的场景便说道：“其实我刚刚也发现了，那些白骨化的尸体基本都是整块整块没被切成两半了的，但是那些新尸体就不是了，它们基本都没逃过拦腰一截的黑手。”
“而且白骨化的尸体比那些近期没腐烂彻底的尸体要少得多。”何老师补充道。
老三在旁边听的云里雾里，他茫然问道：“这些说明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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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斜了他一眼，然后看向了何老师沉声说道：“说明了这片养尸地被分出去的一半气运并不是当时开辟这片养尸地的初衷，很有可能有人半途移花接木，既想让这片地方的气运护住原先宝物不散，又想拿这片地方的气运去保护另外一片天地。“
何老师：“两者皆为重枷，所以将气运一分为二的分水岭到来之后，这片养尸地需要更多的尸体。”
他说的还是比较委婉的，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这片地方需要死更多的人。
我们三个人的目光同时朝着河对岸的那座土馒头孤坟望过去。
我忽然想到了招待所老板跟我说的话，他说在村庄对岸的那片空地上可没有什么坟头，可何老师看到了，我也看到了，这又是什么情况？
我拍了拍老三的肩膀问他：“你看不看到的对面？”
老三：“看到了，一座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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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我心里的猜测便越发地明晰起来：会不会这个障眼法只是安在了塘土岗子村民的头上？这个村子是倒了什么血霉啊。
我突发奇想地提出了个建议：“如果能找到作为风水岭的那具尸体，再比对对岸那座坟的建立时间，如果两厢时间吻合，那就能确凿无疑地证明两者的关系。”
老三倒抽一口气，面上浮现出了惊叹和倾佩，就差当场爆发出紧张而热烈的雷动掌声了，他感慨：“有理！有理有理！”
“有理个屁啊，”何老师看着我俩一唱一和，终于忍不住地骂出声了，他冷笑道：“天使下凡下了两坨屎砸进你们两个的脑子里吗？目的固然木措，烦劳也考虑一下手段的可行性啊！其一我们怎么从这堆尸山尸海里找出所谓的分水岭，其二我们其中又有谁有能力去判定它们的建造日期？”
我被他骂得微有点汗颜，虽然他语气不太客气，但也算是一针见血。
我问：“那怎么办？”
何老师抬起手按了按额角，“过河过河，”他看起来是十足地无奈，“我从一开始就说了，过河，你们听了吗？”
他一马当先地往河边上走，老三估计是跪在地上的时间长了，走在路上就软了膝盖，吧唧一下双膝跪倒在地上，脑门没把持得住，顺便还磕了个头。
何老师是从来不把老三放在眼里的，哪怕出事都鲜少吝啬眼神，没想到这次他居然回头了，转过身直接面对着老三，就像是受了他这一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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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师勾了勾嘴角：“行了，了了。”然后转身继续往河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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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把老三给拉起来，我俩肩并肩走着，悄悄地靠近了咬耳朵，我说：“刚刚他跟你说啥呢？”
老三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他在了我俩之间的一句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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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头雾水，紧跟着问道：“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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